第2章漂向内战(第2/6页)
1627年英格兰又一次远征拉罗谢特(LaRochelle),旨在支持那里的新教徒反抗法国国王。军队来不及整装便动身出发,结果与之前一样凄惨。这次远征共召集3800名船员,其中多数死于战场。所有船员的薪饷不是拖欠就是未至,数百人忍饥挨饿。一位船长在远征归来后写道:“战士们境况凄惨,他们没有鞋袜,连遮身蔽体的破布也没有……船上染病者众多,再待上一个月的话,那幸存者之势单力薄都不足以让船靠岸停泊。”17
1628年,英格兰曾试图再次组织远征,据说“海军在普利茅斯几乎已经准备停当,但由于欠饷9个月之久,又亲眼看见自己最好的口粮被贱价出售,士兵哗然反抗。暴动中有3人丧生。骚乱过后,肇事者逃窜”18。远征军中的一名生还者由于不满,刺杀了白金汉公爵。公爵死后,激进的对外政策方得终结。
早在远征西班牙这一悲剧以前,海盗问题就已经让人焦头烂额。西班牙北部的比斯开湾人(Biscayers)和海峡对岸的敦刻尔克人(Dunkirkers)长期以海盗为生,但至少他们都是天主教徒,目的也只在于劫掠船只。更可怕的是来自北非港口塞拉(Salé)和阿尔及尔(Algier)的巴巴里(Barbary)海盗,他们在残害天主教徒一事上不受道德约束,他们的“高效”也让人恐慌。巴巴里人在自己的海域里劫掠船只、奴役船员已让人怨声载道,更糟糕的是他们开始出没于英格兰海岸——1625年,有30艘巴巴里船出现在圣艾夫斯(St.Ives),普利茅斯、普尔(Poole)以及其他很多港口的居民开始为自己的安危担忧。海军巡逻未见成效,雪上加霜的是赎救的程序又遭到破坏。原本教会负责募集赎金以解救人质,但这些赎金却上交至王室掌控的中央基金,用以解救宫廷红人。到1631年6月,事情变得更糟了,阿尔及尔的海盗洗劫了爱尔兰海岸巴尔的摩(Baltimore),带走了120名妇孺予以囚禁,可怕的虐囚传闻在坊间流传。1632年2月,国王收到“来自众多可怜女人的”请愿书,“哭诉她们的丈夫、孩子、朋友,总计500多人被阿尔及尔和突尼斯的摩尔人掠为苦役”19。
对政府指责最为激烈的当属约翰·艾略特爵士(JohnEliot)。艾略特是议会成员,德雷克老家德文郡的海军副将,远征加的斯的溃败和治理海盗的失当激怒了艾略特。由于本性保守,艾略特并未将矛头指向国王,而只是起草文书抨击相关大臣的玩忽职守。他同样利用拒付补助金的方式来逼迫国王妥协,以期调整行政模式。在1629年的议会上,艾略特的两名同僚押下议会发言人,让他得以宣读自己的讲稿,演讲中,他鼓动人民拒绝支付非法税费。
事后,国王查理一世决定解散议会,独自掌政。在缺乏议会补助金的情况下,查理决定重申他的封建特权,以此来招兵备战。1634年,他颁布“船令”(shipwrits),要求所有的大港口提供相应的船只并配齐船员。令状言明:伦敦要提供900吨位大船1艘,“配备至少350名船员,并提供专家和经验丰富的水手数名”;800吨位船1艘,船员260名;500吨位船4艘,船员各200人;300吨位船1艘,船员150名。20国王下达此令的权力似乎毋庸置疑,就在不久前的1591年,伊丽莎白女王也做了同样的事。人们虽有怨言,但海军仍计划在1636年配备完全,等待起航。
然而,这道命令的执行还是遇到不少困难的。士兵和商人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查理一世已经建造了名为“海上霸主”号(SovereignoftheSeas)的大船,在船上安装火炮100座。战船的规模成长速度远远超过商船。因此,各大港口一时间很难找到合适的船只来应对国王的征召——到1635年,只有伦敦一处确实交付了所要求的船只和船员,其他城市都同意付钱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