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尔巴乔夫对民族矛盾估计不足(第2/3页)

[28]他强调按列宁的理论与实践原则处理民族问题。在2月28日政治局会议上,戈尔巴乔夫才真正认识到民族问题的严重性,他说:“应该给这些问题排排队。现在应该首先结束亚美尼亚混乱的局势,我们已授权(中央)书记处:着手研究导致这一事件的原因。心平气和地研究,也不要弄明白多少就公布多少。在此要让他们的人也参加,我们的知识分子也参加。应该成立一个代表委员会:由学者、知识分子组成,而不要只让党务和政工工作者参加。政工人员总是过多地束缚于分析事实的工作上:肯定的还是否定的。现在应该组建一个更加民主的委员会,指定领导人,让他们去考察、访问、讨论。”[29]

鉴于第比利斯事件,1989年4月10日,苏共意识形态部部长、法制部部长、党的建设与干部部第一副部长给苏共中央提交给各加盟共和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边疆区委员会、州委员会关于维护法制的报告,要求转给各地方党委,他们指出:“今年4月10日塔斯社报道的关于格鲁吉亚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政治局势的尖锐化情况,又一次表明了各地方党、苏维埃和维护法律各机关适时地采取预防措施的全部必要性。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提请各加盟共和国党中央委员会和各边疆区及各州党组织注意,必须对每个地区正在形成的局势进行深入而全面的分析,必须进行有效的、杜绝各种反社会现象的工作。党的委员会和基层党组织应保持高度警惕,在对极端主义和民族主义的评价中不允许温情主义和无原则性,坚决杜绝任何旨在动摇国家基础的谰言,不放过任何一次违背法律的行为。……建议各党委会仔细研究执委会关于竭尽一切努力巩固每个地区的纪律、秩序和组织性的补充措施。”[30]但没有见到苏共中央下发这个通知。

民族问题日益尖锐,戈尔巴乔夫的反应明显滞后,苏共中央终于决定于1989年9月召开专门讨论民族问题的中央全会,各地代表不同要求的信件寄到了苏共中央,有的说:“今天我们国家民族团结已经动摇了,在一些加盟共和国里发生了一些不健康的、导致民族关系紧张的事件。极端主义分子成了民族运动的领导人。他们一开始就没有受到坚决抵制。在许多情况下共产党领导人给了他们主动权,而且佯装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有的说:“只有把阿布哈兹苏维埃社会主义自治共和国变成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它的国民经济才有可能完全按全苏劳动分工的原则发展。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合理地综合利用独一无二的自然、气候条件,物质和劳动资源。”有的说:“拉脱维亚民族被逐渐淹没在外来人的海洋里。由此产生了民族磨擦和共和国改革力量分裂的现实威胁。”还有的说:“我们、俄罗斯人已经为民族间的实际平等工作了70年。因此,我们长期观察了至今仍没有正常生活条件的非黑土地带。俄罗斯人散居在各民族边疆区,而在那里他们经常被提醒,当地居民应当有特权。苏维埃政权教导我们所有公民不分民族,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是不可动摇的公理。但是现在的情况是,这一原则不适用于俄罗斯人。在波罗的海沿岸地区我接受的是明显歧视俄语居民的法律。”[31]从这些信件看,普遍存在着不满,苏联的民族关系确实到了该重新研究和解决的时候了。

在1989年9月19~20日召开的讨论民族问题的中央全会上,通过了《党在目前条件下的民族政策(苏共纲领)》,提出的基本任务是:对苏维埃体制加以改造,用现实的政治和经济内容加以充实;扩大各种不同形式的民族自治的权利和机会;保证每个民族的平等权利;为自由发展民族文化和语言创造条件;加强各种保障,以杜绝根据民族特征限制公民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