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19~20世纪之交俄罗斯文学的再辉煌(第2/3页)
现代主义是与现实主义相对立的一种文学运动,19世纪末、20世纪初起源于西班牙和墨西哥等国家,而这一新的文学运动几乎同时在俄国很快发展起来。现代主义文学否定现实主义美学中严格的因果决定论,否定现实主义认定的社会或历史环境对人的必然决定论。现代主义维护人的个性,维护人不受历史时间因素束缚的权利。俄国的现代主义包括了许多不同的流派:象征主义、阿克梅派、“新农民”文学及部分未来主义者。象征主义在诸流派中居于首位。它兴起于法国,但在俄国很快得到强劲的发展。它不认为艺术是对世界的认知,而要在创作的过程中建构世界。它不接受艺术的功利主义,认为一切价值都是相对的。象征主义运用暗示、隐喻、联想和烘托增强表现力。它追求言外之意,象征是多义的,不要求有唯一的共同理解,如果有两种或更多的理解,或者不能完全理解而只是感受,而后自己在脑海里补足,这才是它的迷人之处。这个流派的辉煌主要表现在诗人辈出,除了上面已经提到的勃洛克、别雷、阿赫玛托娃、曼德尔斯塔姆外,还有К.巴尔蒙特、В.布留索夫、М.库兹明、Д.梅列日科夫斯基、З.吉皮乌斯、Ф.索洛古勃和维·伊万诺夫等。亚历山大·勃洛克(1880~1921),是世纪之交最负盛名的大诗人,可以列入普希金、莱蒙托夫、涅克拉索夫一类俄罗斯伟大诗人的行列。在高尔基的记忆里,“勃洛克不论是作为一个诗人,还是作为一种个性,都是美丽得惊人。”[3]勃洛克早期是象征派,1905~1907年革命以后,他越来越关注周围的日常生活、“被侮辱者和被欺凌者”的生活,确信革命可以净化一切。他曾出版了自己的三卷诗选,被俄罗斯的研究者称为“人化三部曲”。象征主义大大促进了俄罗斯文学的发展。在任何一个文学创作的领域,象征主义者们都有创新的贡献。它丰富了俄罗斯的诗歌文化,赋予诗歌语言以前所未有的灵活性、多义性,在诗歌的音韵方面的探索也成就卓著。象征主义也使小说焕然一新。最主要的是“艺术变成个性的艺术”。[4]象征主义的遗产对俄罗斯文化是一座真正的艺术宝库。
阿克梅派是从象征主义中产生的一个新流派。一些曾接近象征主义的年轻诗人聚集在维·伊万诺夫的住所,听取老诗人的讲课,讨论创作的问题,逐渐形成了一个文学组织,1912年宣布流派产生,选用希腊语中的“阿克梅”(顶峰)作为名称。其成员包括Н.古米廖夫、安·阿赫玛托娃、C.戈罗杰茨夫、奥·曼德尔斯塔姆、М.津克维奇和В.纳尔布特等。古米廖夫是领导人。这一派希望克服象征主义的抽象性与空想主义,主张“优美的明晰性”,要求严格的创作规范。不过,阿克梅派来自象征主义,古米廖夫称象征派为“当之无愧的父亲”,所以他们还是继承了象征派的成果,却消解了后者的极端性。按照古米廖夫的观点,阿克梅派就是尝试重新揭示人生价值,放弃了象征派企图认识无法认识之物的追求目标。阿克梅派曾联合了不少诗人,但后来这些人都有了个人的创作追求。阿克梅派最大的三位诗人:Н.古米廖夫颇具浪漫主义,有时追求诗歌的精雕细琢,有时向玄想方面发展;安·阿赫玛托娃初期与俄罗斯古典传统有密切的联系,后来追求心理主义和道德求索;奥·曼德尔施塔姆则充满了对世界文化的眷念,着重于历史哲学的思考。
未来主义几乎与阿克梅派同时存在,一般认为它产生于1910年,其主要成员有:Д.布尔留克、В.赫列勃尼科夫和А.卡缅斯基。很快,这几位同弗·马雅可夫斯基和А.克鲁乔内赫一起组成了新流派中影响最大的立体未来主义小组,称“吉列亚”。未来主义还有另外三个团体:自我未来主义派(И.谢韦里亚宁、И.伊格纳季耶夫等),“诗歌顶楼”(В.舍尔舍涅维奇、赫里桑夫等),“离心机”(鲍·帕斯捷尔纳克、Н.阿谢耶夫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