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内战是平民的苦难,必须和平统一台湾(第3/4页)

毛泽东对土改的暴行知道得一清二楚。1947年8月16日到11月21日,他在陕北佳县,他街道报告说那里的土改:“有用盐水把人淹在瓮里的。还有用滚油从头上烧死人的”;有个地方甚至“规定谁斗地主不积极,就用乱石头打死“。毛那年底住陕北杨家沟时,不引人注意地去观看了斗争大会,会上的残忍作法连出身贫雇农的警卫也觉得“过火”。1948年初,中共占领地区拥有1亿5千万人口,绝大部分在农村,都经历了土改;当时的政策是10%的人口是“地主富农”,这意味着仅起码1千6百万人成为受害者。死亡难计其数。土改的结果,据给毛的报告是“人人都害怕”,“农村极度紧张”;支持中共的美国记者杰克贝登在河北看到土改后也说,“恐怖的手段越来越厉害,人口中相当一部分被消灭”;“在中共地区的农民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谨小慎微。”于是,目的达到了;要农民出兵、出夫、出粮、出钱时,他们大都一句怨言也不敢发,还得表现积极。

山东农民负担决定性的淮海战役,毛嫌那里的土改制造的恐怖气氛不浓,于1947年底派康生去搞第二次土改。康生对斗争对象采取“不管有无罪恶一律予以肉体消灭”的政策。有一个镇,康生到来前没有什么暴行发生,来了以后120人被打死;有的罪名是“同情地主”,其中两个年仅七岁,被儿童团的一帮孩子折磨死。正是山东的第二次土改,为淮海战役的胜利奠定了雄厚的人力物力基础。

毛泽东也利用土改想使干部学习残忍,适应残忍。大多数新党员都得下乡参加土改“受锻链”,其中一个是毛25岁的儿子毛岸英。毛岸英虽然在斯大林的苏联长大,像土改那样的场面他还从未经历过。1947到1948年,毛派他去跟康生当学生,在康生领导的土改工作组里充作康生妻子的侄儿,化名小曹。不久毛岸英就充满苦恼,他受到很多批评,说他“思想有右倾的嫌疑”。

他在日记里写道:“我来到郝家坡不到十天,在思想上已经发生了问题”;“晚上躺在床上,我左思右想地检讨了一番,难道我的思想真是含有右倾成分吗?”他责怪自己的“小资产阶级味道”,“我还没有无产阶级化”。他感到“无限的痛苦”。

这,就是国共内战中,被大陆宣传中隐没掉的部分历史真相。所以,笔者很理解龙应台说的“战胜者就会完整地在讲故事”,是如何地完整。

要取得政权,用一些极端的措施,似乎无可厚非。但问题是,人民付出沉痛代价后,能不能得到幸福和自由。内战停止后的30年里,大陆的政治、经济和文化,都处在“一元化”的领导之下,实行“公有制”,分给农民的土地有被没收为“公有”,农民成了画地为牢的农奴;政治上,人民只能歌颂一个领袖、一个政党,没有言论自由,公民没有选举执政者的权利;经济上“一大二公”,最后“国民经济到了崩溃的边沿”;文化上实行苏联模式的党文化,万马齐喑;教育上封锁独立思考的可能,实施专门培养服从和奉承一个领袖、一个政党的愚民政策;……等等。事实上,民付出沉痛代价后,却不能得到幸福和自由。

由于“国民经济到了崩溃的边沿”,迫使当政者进行改革开放,学习和引进西方的经济体制。这,才有经济腾飞的后30年。可当年,就有中共党人惊呼:“辛辛苦苦30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现在看来,除了时间进程中必然产生的变化与进步外,经济腾飞的制造者还是中国人,只不过学习采用了内战前就业已在中国落户的西方经济体制;传统教育中的“地主”、资本家”占据了庙堂之高,国民党领导人作为贵宾,亦风光地回到大陆。政治、文化和教育上也如内战前一样“开明”;不同的是,当年还有民营报刊的存在,如今没有;在舆论控制的方法和措施上更“与时俱进”了。而官僚腐败,比当年可能更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