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3页)
“……”
白若瑾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枪林箭雨里了。
宿不平不言不语,却胜似有万箭满弦待发,有万刀枕戈待旦。
他早该想到的。
宿不平想。
而今的魔道,一代不如一代,疯几个小的,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算了
和这种蝼蚁动手太丢份子。
而且……
在搞清楚他和叶非折冥冥中的牵系前,他暂且不想惊动叶非折。
暗潮涌动中,一队人到了合欢宗宗门口。
合欢宗宗主早有准备,带着一队弟子立在宗门口等候。
“贵客前来,有失远迎,白楚两位家主舟车劳顿,辛苦辛苦。”
他嘴上说得客套,脸上却皮笑肉不笑的,阴阳怪气。
白家家主一怒,正欲发作之际,就听楚佑道:“拔剑。”
两个字而已,却有力过千言万语的谩骂攻击和诋毁。
楚佑所思所想,也很简单。
就是这个人,亲手将叶非折送到楚家那种泥潭,令他蒙受诸多羞辱,将他几乎逼至绝境。
就是这个人,在叶非折反杀后,不忘拿他血脉亲人做筹码,绑住他,威胁他。
从头到尾错的是无故伤人的宗主亲传,是袒护徒弟到不惜赔上宗门的合欢宗主。
不是叶非折。
叶非折不欠他们。
凭什么要叶非折付出那么多,那么沉的代价?
所以种种纠葛捋顺下来,唯有两字:
拔剑而已。
血仇只能用血洗。
“楚家家主要向我请教,我自是乐意的。”
合欢宗宗主有了靠山,底气很足,“只是楚家家主确定要向我请教?”
魔修像是为印证他的话一般,无声无息地闪现在合欢宗宗主身侧。
修为最高的白家家主脸色乍变。
那人少说是金丹巅峰,说不准已经摸到半步元婴的边,他想执意偏帮合欢宗,他们一群人决计讨不着好。
甚至——
有性命之忧。
修为差一级即有天壤之别,就是这般蛮不讲理。
合欢宗宗主趾高气扬,好像那身金丹巅峰的修为是他的一样:“怎么样?楚家家主一定要和我打,还是再考虑考虑?”
他挤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暧昧压低声音:“考虑考虑自己的性命,还是把叶非折交出来吧。”
楚佑依然是两个字。
他说:“拔剑。”
真是奇怪,论起年龄,他明明年轻极了,只能说一句少年,但当楚佑眉眼冷沉沉拢在一起时,就如青山挺隽,配了长河远上。
日升月落,不为所改。
寒暑风霜,不为所易。
合欢宗宗主愣是解读出了一种“你死前废话真多”的讥嘲意味。
他像是被戳中了痛处,霎时大怒跳脚到:“拔就拔!你一个毛头小子,今天我便好好教教你尊重长辈这几个字该怎么写!”
“楚修锦、楚渊、白家……”
车厢内叶非折掰着手指头,细细地将过去回数了一遍。
他自从来了这个世界以后,似乎身上唯一的亮点就剩下美貌,和那些可以被轻易占有的摆件玩物并无二致。
每个人都是一副“我抬举你”的做派,好像他靠着一张脸在一群低阶修士里引起点波澜,卖出点价钱,该是什么毕生幸事一般。
在他们看来,叶非折不过是个仅供妆点的花瓶,贵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价值,能做个笼养的金丝雀,就是他莫大的荣幸。
花瓶金丝雀,要什么自己的喜怒意志?
而真正的叶非折——
仙魔低头,众生俯首。
谁敢将他当作儿戏,谁敢妄议他容貌,谁敢将他奇货可居?
何其可笑?
叶非折明明就该看最高的风景,拥最盛的荣光,有最狠的魄力。
“事不过三。”
叶非折语声淡而缥缈,不知说给谁听。
楚修锦想要下药强占他是一次。
楚渊逼他服毒是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