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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元四客卿史实考论》序札马剌丁与《大一统志》(第5/8页)

对照上面两段史料,集贤待制赵忭并非如苏天爵所言“请作《大一统志》”,而是发现藏于中书省兵部的《大一统志》的本子(注:应即至元二十八年所完成的“初修之本”。)与增补了云南、辽阳、甘肃与各地沿革和地图的重修本之间,有不同之处。故而要求取出兵部所藏初修之本,与修订本进行核对,重行校勘,并抄录全本。按常理,学者通常会舍“初修之本”而取“重修之本”,而不必据两本逐一核对。之所以会这样做,较为合理的推测是,在重修过程中,因“初修之本”的底本藏于兵部,故而未能照顾旧稿与全书。

钱大昕有关《元史》大德七年(1303)卜兰禧、岳铉进《大一统志》则语出《元史·成宗纪》。(注:中华书局标点本,第450页。)此事亦见于《秘书监志》:

大德七年(1303)五月初二日,秘书郎呈,奉秘府指挥,当年三月三十日也可怯薛第一日玉德殿内有时分,集贤大学士卜兰禧、昭文馆大学士秘书监岳铉等奏。秘书监修撰《大一统志》,元钦奉世祖皇帝圣旨编集。始自至元二十三年(1286),至今才方成书。以是缮写总计六百册,一千三百卷进呈钦奉御览过。奉圣旨:“于秘府如法收蔵,仍赐赉撰集人等者。”钦此。(注:高荣盛点校本,第86—87页。标点符号笔者有更动。)

《大一统志》的编纂工作,至此才算完成。至于《大一统志》的刊行过程,许有壬记曰:“至正六年岁又丙戌(1346)十二月二十一日,中书右丞相伯勒齐尔布哈(笔者按,即别儿怯不花)率省臣奏:是书因用尤切,恐久湮失,请刻印以永于世。制可。”(注:《大一统志序》,《至正集》卷35,四库本。)因为许有壬序文未提及大德重修之事,故钱大昕认为至正六年刊刻的是初修本。(注:《潜研堂文集》卷29,四部丛刊。)

此书的刊刻是在江南完成的。危素《送徐时之还勾吴序》提到:3年后,即“至正九年(1349)江浙行省承诏刻《大一统志》成,命松江府儒学教授姑苏徐君时之进之于朝”。(注:《危学士全集》卷5,清乾隆二十三年(1758)芳树园刻本,复旦大学图书馆藏。)《大一统志》的刊行使其从藏于深府的秘典变为流行较广的文献,越来越多的人得以见之。故而在元末文人孔克齐开列“国朝文典”时,是书列于其中。(注:“文典”中所列官书如下:“大元国朝文典有《和林志》、《至元新格》、《国朝典章》、《大元通制》、《至正条格》、《皇朝经世大典》、《大一统志》、《平宋录》、《大元一统纪略》、《元真使交录》、《国朝文类》、《皇元风雅》、《国初国信使交通书》、《后妃名臣录》、《名臣事略》、《钱唐遗事》、《十八史略》、《后至元事》、《风宪宏纲》、《成宪纲要》……”(《至正直记》卷1,宋元笔记丛书,上海古籍出版社,第26页)此书作者并非孔齐。参见已故丁国范先生文:《〈静斋至正直记〉三议》,南京大学《元史及民族史研究集刊》,第11辑,1987年。)

《秘书监志》卷1提到,札马剌丁是“西域人,华言未通”。为便于工作,元政府于至元二十五年(1288)专门为他配备了一名通事。那么,札马剌丁平时究竟操何语言,他的母语是什么?《元史·天文志》“西域仪象”条记“世祖至元四年(1267),札马鲁丁造西域仪象”十种。马坚先生曾作过研究。这些仪器的名称是反映札马剌丁语言的重要资料,笔者亦曾撰文研究。(注:《13—18世纪回回世俗文化综考》,收于《中国回族研究》,第1辑,宁夏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93—124页。)这里略作解释:

一、“咱秃哈剌吉,汉言混天仪也。其制以铜为之,平设单环,刻周天度,画十二辰位,以准地面。侧立双环而结于平环之子午,半入地下,以分天度。内第二双环,亦刻周天度,而参差相交,以结于侧双环,去地平三十六度以为南北极,可以旋转,以象天运为日行之道。内第三、第四环,皆结于第二环,又去南北极二十四度,亦可以运转。凡可运三环,各对缀铜方钉,皆有窍以代衡箫之仰窥焉。”“咱秃哈剌吉”乃波斯语zāt halq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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