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民主派暴动及其失败(第5/7页)
这成为主张共和、反对保王派的人与主张制定可行宪法、反对革命派的人和解的开始,撤销了对联邦主义者采取的一切措施,吉伦特派人成为共和派反革命力量的首脑。由于国民公会在反动力量的控制下企图弥补一切和惩罚一切,于是在司法方面实行了过激行动。因为人们对过去的罪行深恶痛绝,对过去的痛苦记忆犹新,因此在采取方针上又陷入了以暴制暴的误区。从前以牺牲资产阶级来保全群众,以牺牲商人来维护消费者,如今则恰恰相反,最高限价法被投机牟利取代,群众的检举人由中产阶级的告密者接替。那些参加过独裁政府的人遭到了激烈的控诉,到处响起要求惩罚“恐怖分子”的呼吁声。
被控诉的“恐怖分子”的范围逐渐扩大,各郡也开始检举过去的地方专员。这个人数众多的党,由于广泛和持续的复仇威胁,已濒于绝望,失去了权力的它也不足为惧。出于害怕放逐和其他原因,吉伦特派产生了反叛的意图。在革命时期,劳动力和生产品大为减少,富人入狱,穷人掌权,在取消最高限价法之后,为了补偿之前强加于自己的损失,商人和农场主开始抬高粮价。另一个困难则是指券失掉信用,实际价值跌到票面价值的十五分之一,因此,人们开始普遍追求硬币。这就造成了恶性循环,硬币因被追求而被藏匿,纸币的跌价便更加厉害。因为粮食紧缺,人民使用指券甚至买不到吃的,极度穷困的部门将原因归咎于政府,甚至开始怀念不久前有面包、有权力的救国委员会时期。国民公会委派粮食委员会来解决巴黎的粮食问题,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付出昂贵代价,每天也只能运来一千五百袋面粉,一天运一次来解决城市的最低需要。
芽月运动
在最后一批吉伦特派人归来后不久,国民公会在风月12日下令逮捕了俾约-瓦伦、科洛·德布瓦、巴雷尔和瓦迪埃,对他们的审讯定在芽月3日。为了阻止审讯,在来复日和各区集会的日子,即芽月1日(1795年3月20日),这几个人的拥护者发动了暴动。他们以半请愿半暴动的方式从圣安东和圣马索两个郊区出发,要求国民公会发放面包、实施1793年宪法并且释放爱国者。没过多久,国民公会遭受威胁、雅各宾派将要援救他们首领的消息便四散传开。城区的五千公民和“金色青年”的队伍一起担任大会守卫,驱散了郊区的群众。
受到教训的大会接受了西哀耶斯的建议,下令恢复从前的戒严令,被称为“大治安法”。这次援救行动没有成功,芽月3日,俾约-瓦伦等人在国民公会受审,只有瓦迪埃缺席。大会对他们进行了严格的审查,上诉书中列举了他们对人民施行暴政、对国民公会施加压力的很多证据,但被告们巧妙地为自己进行了辩护,他们把责任都推到了罗伯斯庇尔身上,并且坚持说他们执行的都是国民公会通过、救国委员会同意采取的措施。他们原来的同僚也证明他们是为了保卫共和国和拯救人民才这样做的,并表示愿意分担他们的责任。被称为“山顶上的人”的山岳党残余也极力支持他们。
这样的控诉和答辩进行了九天,各郊区都发生了很大骚动,群众集会从芽月1日一直持续到12日,终于又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暴动,希望这次能实现阻止审讯的目的。这次暴动的群众人数更多,个个情绪高昂,他们冲破守卫闯进大会会堂,旧山岳党的代表表示了支持,其他各党派的代表则惊慌失措,会议被迫中断,救国委员会敲响了警钟。没多久,临近城区的公民便集合起来,携带武器前来给国民公会解围。国民公会作出了流放被告的判处决定,逮捕了支持暴动的康邦、吕昂、莱奥纳尔·布尔东、杜里奥、夏斯勒、阿马尔和勒库安特尔等十七名旧山岳党代表。这些人在第二天全部被押解到哈姆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