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洲国妖艳川岛芳子 第二章(第13/48页)

一九三一年,这一年,中国面临很大的劫难!

传教士在派发传单,上面画了洋人耶稣像,钉在十字架上,大字印着:“爱上帝!”

往来的人一手接过,还没细看,学生们也在派发传单,没有图画,没有人像,只密密麻麻的手抄油印字:“爱国!”

有些人什么也不爱,只爱钞票,因为上帝会惩罚世人,国家会漠视子民,只有钞票,不会辜负主子,谁拥有它,谁就可以招手叫三轮车,或雇个苦力帮他搬抬行李……

川岛芳子早已习惯孤身上路。南边的上海,人地生疏,但她一点也不心慌,只掂量先到哪儿落脚。坐了几夜的船,精神还是很好。正拎着一个小皮箱,举目四望——

不远处来了两辆三轮车,是两个小伙子踏来接船的。

他们把一个一个的大箱子,搬抬到车上去。每个箱子,上面用油彩给写上大大的“段”字。

她好奇地多看一眼。小伙子冲她一笑。

原来这是戏班子的戏箱呢。

“段”,一定是角儿的姓。

那些搬搬抬抬跑腿的,一定是尚未成名的小子了。

小徒弟,蛮能干的,身手十分灵活矫捷。几个人中,一看便分出了谁是师哥,谁是师弟。师父不在,担任指使的角色,自是师哥们了。

只见那人展着顽童式的笑容,毫无怨言,师兄一说,他答应一下便干活去。而且非常俏皮,喜欢表演——四平大马把箱子扛上了肩膊,起霸,迈开台步,走边……

师哥道:

“这箱是戏衣,小心点!”

“得——令!”他还拉腔呢。

芳子见他两道浓眉,眼神清朗,一脸朝气。久未见过这般纯真好动的小伙子,仿如刚出窠的小鹰,充满活力,振动翅膀。飞,还是飞不了的,很嫩,才二十出头吧。

忽地,一个瘪三欺芳子姑娘家,又单身站着,举目无亲似的,乘势把她的皮包一把抢走。

芳子一怔,正待大喊。

那瘪三已经飞跑,他把那小伙子撞倒,戏箱翻跌,漏出袍甲戏衣,一地都是。

咦,一个弱女子竟为歹人所乘,他像个英雄似的一跃上了三轮车向前追上去。

车子当然比人快,他马上追上对方,一追一逃,一番搏斗,连码头的几辆人力车也撞个人仰马翻。

那瘪三身手怎么及他?几个回合,就把皮包给夺回来。

他把原物递还芳子,挺殷勤的。

这位身穿洋装的小姐,打扮得很清秀,个子也娇小,恐怕受惊了吧?

“小姐,不用怕,你瞧瞧数目对不对?”

芳子把皮包打开,拎出一沓钞票,她的家当都在里头了——全是日元。

小伙子一见,抓抓头皮:

“吓?是日本人呀?”

没来由的,当下有点失望。日本人!

但他以有限的日语,跟她道:

“沙唷啦哪!沙唷啦哪!”

芳子把皮包阖上,微笑:

“谢谢你。”

他一听,竟又大喜,喜形于色:

“吓?真好!原来是同胞!”

他又抓抓头皮,希望继续谈下去,有什么话题呢?

“小姐,呃,你是来上海打天下的?我也是呀,我——”那边厢,师哥们见他见义勇为太过分了,物归原主便了,犹在磨蹭老半天。便在远处大声唤他:

“阿福!阿福!贼抓了,还不快来干活?英雄难过美人关呀?”

他一听师哥们唤他小名,浑身不自在。

窘极了,不是因着“英雄难过美人关”,而是“阿福”。他讪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