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怡和洋行要让大淸亡国灭种,主意却是李钦出的(第10/22页)
“哦,原来如此。,乔大人真是智计高明。”众人交口称赞。
乔鹤年却知道不易在人前,特别是这些自己跃一步即可取而代之的上司面前太过显露聪明,他宕开一笔,向曾国藩道:“大人,定好的时辰已经到了,请大人出去观礼。”
里面在谈,外面也在谈。胡老太爷今日显得格外激动,不停捻髯而笑,对古平原道:“世侄,我这双眼睛到底没花,你可了不得,京城李家那么大的招牌,你居然说摘就摘了,咱们徽商这一次真是扬眉吐气。”
他拍了拍古平原的肩膀:“至于你与李家的恩恩怨怨,真是谁也想不到,这些都是因果,冥冥中自有天数,你就不要再多想了。”他吧嗒吧嗒抽了一口烟,“嘿,我说那李万堂在山西、在京城、在徽州,几次三番搅得商场天翻地覆,就不是京商一味守成的做派,敢情他也是徽商的底子,那就怪不得了。”“老太爷,我想回乡去给母亲守孝,两淮盐场的事儿就全靠您了。”古平原其实也这样在心中给自己譬解过,但是思来想去,不知为何却总是想起当年无边寺里老方丈的一句话:“你这一生孽缘丛生,坎坷难明。若不能杜门晦迹,漱石枕流,则施主眼前人与身后人皆受你之累,难得善终。”眼前人自然是指母亲、弟弟、常四老爹、恩师一家,身后人指的是却是那未出世的孩子,原来都是受了自己的连累。古平原本不信命,但是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一念及此便心痛如绞,这才想遁世隐居。
胡老太爷信佛一辈子,也是听得耸然动容,摇头道:“以你之商才,就这么舍弃不用,我实在是不甘心哪。老实说,徽商的后生小子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你。别看我人老心却不老,这次来本来还想打算与你商议,将经营盐场的利润单独存成一笔,专与洋人做买卖,咱们也把货船开到英国、美国那些地方去,去赚他们的真金白银。”
“老太爷……”古平原看着须发皆白的老爷子,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他也是性情中人,眼看徽商耆老都有这样的雄心壮志,自己年纪轻轻却如败草一般,实在有些自惭形秽。
“这些事慢慢再谈吧。你心境不好,老头子当然明白。明天咱们去逛逛紫金山,我心中不乐时就喜欢登高望远,看看极远的地方,眼前的事儿也就没那么要紧了。”胡老太爷安慰道。
古平原知道心思被人看出来了,面上一红,刚要接话就见曾国藩在众官员陪同下,已经从内室走了出来。
曾国藩不住点头微笑着招呼在场众人,大家当然忙不迭地回礼,一起来到外面的大戏台上。果然一张长长的书案已经摆好,一封折叠好的书简放于案上,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名字,这些都是认股数目较少的股东,至于十大股东的名字则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一签上,然后送请江宁藩司衙门的户房存档备案。
曾国藩今日的心情明显好于那日同庆楼上,他应众商所请,在一张红纸上以浓墨书了“盐利言利”四个大字,随即道:“在商言商,曰利并无不妥,然则盐乃事关国家兴亡百姓安康之货物,非比等闲,言盐之利时,还望诸位能想到此物至重,切不可一味图利,免得重蹈前人覆辙。”
“是,我等谨遵大人教导。”胡老太爷为首,众人心悦诚服地答应。
“拜大人所赐,李家此刻早已片瓦无存,却还被拿来说事,看来着实惹曾大人厌憎了。”正在此时,从外面有人扬声走了进来。
一见此人的面貌,众人无不目瞪口呆,一时间失去了反应,都怔怔地看着他。特别是乔鹤年,打了一个激灵,活似看到了一个鬼从坟冢爬了出来。
“李钦!”古平原本不打算在这个场合出头,看到李钦忽然出现,却难抑胸中怒火,大踏步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