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赶尽杀绝之前,必须先放了“四大恒”(第6/22页)

“去你的吧!”刘黑塔在后面看得清楚,快出一脚狠狠将李安踹躺在船板上。他怀里那支鉆镯掉了出来,滚了几下正来到古平文的脚边。

刘黑塔一脚踩住还要挣扎的李安,将他罩在脸上的黑布扯下。古平文也进了船舱,将鉆镯放在小木桌上,问道:“你是什么人?躲在这种地方。”

他们二人跟着那农夫来到河汊子,伏在芦苇滩中,将李安的一举一动都瞧在眼里,光听那农夫说便已觉得可疑,亲眼看着更是认定了此人就是李安。他们稍退开些,古平文打算按照大嫂的吩咐,多找些人设个包围,让李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刘黑塔性子急,反对道:“你看那船,两边各一个出口,等他进去了,那不就是坛里捉王八,一捉一个准嘛,还用费那个劲儿。”

“那叫瓮中捉鳖。”古平文细想了想也对,但他是持重的性子,还是吩咐那农夫回去多找些人来当帮手,自己和刘黑塔在此守着。

眼见李安进了船舱,刘黑塔最不耐烦的就是等,心想就凭这小子,我一只手就把他抓来了,人多口杂,万一脚步声重,提前把他惊到了反倒不妙。想到这儿刘黑塔蹑手蹑脚地靠近船,古平文见他擅自行动,不能阻止只得跟了上去。

好在一切顺利,看见李安扎手扎脚动弹不得,古平文松了口气,将方才的话又问一遍。

“我是打鱼的,怎么,这也犯王法?”李安还想蒙混过关。

“这玩意儿也是打鱼人能有的?你该不会说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吧。”古平文指了指那光亮夺目的鉆镯,一句话就让李安哑口无言。

“好个恶奴,居然为了谋夺钱财,连跟了几十年的主子都敢下毒谋害,《大清律》以奴弑主是十恶不赦的剐罪。”古平文示意刘黑塔将他捆上,“再加上那被毒盐所害的几十条人命,够杀你好几回了。”

“我不知道,那一村的人不是我杀的,我早就躲在这儿了。”李安听了立马嚎叫起来。

“恐怕官府不会采信吧。你一个人躲在这儿,谁能证明不是你干的?你杀李太太的时候,可是有好几个人看见你抢了鉆镯后匆忙从鸡鸣寺逃走。毒药就是这一种,寺里下毒用的是它,村子里下毒用的也是它,凶手当然是同一个人!”这些话都是古平原和苏紫轩的分析,古平文记性不差,现学现卖把李安吓得面如土色,体似筛糠。

“……是王天贵指使我杀的李老爷,毒药也是他给我的,这下药的事李钦也知道。后来给盐里下毒必定是为了陷害古东家,与李钦和王天贵脱不了干系,我愿意到官府去作证,只求从轻发落,留我一条命吧。”说到后来,李安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已经喊得声嘶力竭。

李安躲了一个月,整日风声鹤唳,神经已经快绷断了。刘黑塔和古平文的意外出现,以及那凌厉的问话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摧毁了他的意志。

没想到这凶徒会如此轻易地下了软蛋,刘黑塔与古平文对望一眼都是喜不自胜,抓他去见官,立时就可以洗清古平原的罪名。

两个人正在得意,就听“哗啦”、“哗啦”接连几声,像是有人在往船上泼水,还没等他们明白过来,猛然间热浪滔天,火光四起,整条船一瞬间淹没在火海中。事发仓促,谁都没有想到好端端停着的一条船会忽然着了火。刘黑塔刹那间还以为是李安事先布下的脱身之计,怒吼一声将他拉了起来,却见他吓得面无人色。古平文也吓坏了,船舱里浓烟滚滚,他捂着口鼻冲着刘黑塔喊道:“快带他出去,迟了就没命了。”说罢向另一侧出口赶去,虽然那里也是熊熊大火,但他知道只要能几步冲过去,跳到水里就没事儿了。

刘黑塔也不傻,拽上李安就要走。谁知李安拼命挣扎,一使劲儿竟然把还未捆紧的绳子挣开,随即双手张开扑向放着鉆镯的那张桌子。刘黑塔虽然胆子大力气大,可是第一次陷身火海,冷不防李安像发了疯一样,他也是手忙脚乱,赶紧再去抓他,两人倒在船舱中,打翻了桌子,那鉆镯不知滚到了什么地方,李安就像失心疯一般,手抓脚蹬,一心要找到鉆镯。刘黑塔虽然力大无穷,可是遇上个疯子,又是在火场之中,瞬间两个人的身上都起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