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凯特·麦克劳德(第8/15页)
阿瑟斯说:“可她到底啥样子呢?美吗?”
凯特想了想。“跟美不沾边,不过很漂亮,很妩媚,像路边餐馆服务员那样妩媚。她脸蛋不错,不过是双下巴。我想象不出来她一对奶子有多重——至少好几公斤吧。”
“求你啦,凯特,”黑公爵夫人埋怨说。“你知道我不喜欢那样的字眼。奶子。”
“噢,对。我老是记不住。你是巴西修女教育出来的。别说这个了,我要说的是,突然这女人将嘴唇贴着我耳朵,悄声道:‘你怎么不绑架他?’我只是怔怔地望着她;我不明白她在说啥。她说:‘你了解我的一切,而我呢也了解你不少。你如何跟那个混账的德国佬结的婚,他又如何把你一脚踢出门,还不给你孩子。听着,我也是个做母亲的人。我有个儿子。所以我知道你心里的感受。他有钱有势,再加上欧洲这样的法律,你拿回孩子的唯一办法就只能是绑架。’”
“狗杂种”呜呜哀鸣;阿瑟斯在口袋里将几枚硬币弄得叮当响;阿普费尔多夫太太说:“我认为她说的一点没错。而且可行。”
“对,可行,”阿瑟斯说。“相当他妈危险的一件事。不过的确可行。”
“怎么个可行呀?”凯特·麦克劳德双拳捶打着枕头叫道。“你知道那房子。像一座城堡。我根本不可能把他带出来。就算是没那些老处女叔叔之类的目不转睛地盯着也不可能。那么多的仆人。”
阿瑟斯说:“没关系,这方面问题有办法应对的。如果计划周密的话。”
“然后呢?一旦警报响起,我往瑞士边境走不出十英里。”
“不过假如,”阿普费尔多夫太太用低哑的嗓子说道,“假如你不从边境走。不要乘车,我是说。假如你有一架格鲁曼喷气式私人飞机,等候在山谷里。所有人坐上飞机,这就成了。”
“去什么地方?”
“美国!”
阿瑟斯非常兴奋:“对!对!一旦你到了美国,耶格先生就拿你没办法啦。你可以提起离婚诉讼,在美国没哪位法官不将海尼的监护权判给你的。”
“白日梦。异想天开。琼斯先生,”她说,“对不起让你久等啦。按摩台在那边的小房间里面。”
“异想天开。也许吧。但我会想想这事儿的,”黑公爵夫人说,一面站起身。“下周我们一起吃个午饭。”
阿瑟斯吻了一下凯特·麦克劳德的面颊。“我晚一点会给你打电话的,亲爱的。照顾好我的姑娘,P·B。你完了以后,来酒吧找我。”
我在铺设按摩台时,“狗杂种”跳上床,蹲下就开始撒尿。我赶紧伸手去揪她。“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床上还发生过更糟糕的事情呢。她长太丑啦,好可爱。我喜欢她黑色的脸,眼睛周围两个巨大的白圈。像个熊猫。她多大啦?”
“三个月,也可能四个月吧。内尔森先生送我的。”
“他怎么不送给我呢。她叫什么名字呀?”
“‘狗杂种’。”
“你可不能这样叫她呀。她那么的迷人。我们想一个更合适的名字吧。”
我把按摩台铺好后,她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拖着一袭透明罗纱短便裙,罗纱之下不着一丝。她的阴毛与齐肩的蜜红色头发完全一个颜色;货真价实一个红毛女,的确不假。她很瘦削,但身形再增加分毫都是多余;因了她完美的姿势造型,她看上去比实际要高——差不多和我一样高:五英尺八英寸。她悠然自若地穿过房间,两只得意扬扬的乳峰几乎没一丝儿颤动,然后摁了一下一台立体声唱机按键:西班牙音乐——塞哥维亚吉他曲——舒缓了沉默的压力。她默然无语地走到按摩台前,躺卧在上面,任她销魂的长发从台面的边缘铺洒而下。她叹了一口气,合上那灿烂的双眸,双眼那么闭着,似乎是摆好造型准备做死者面模。她没化妆,亦无须化妆,因为她高高的颧骨有着一种天然的温润色晕,她那讨人喜欢的噘起的双唇天然带着一种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