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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吧。多数时间,克丽斯特尔都很随和。我几乎不认识缪丽尔·切斯。”

“你认识一个叫米尔德里德·哈维兰的人吗?”

“谁?”

我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

“不认识,”他说,“我有什么理由应该认识这么个人?”

“我每问你一个问题,你就反问一个。”我说,“不,你没有什么理由应该认识米尔德里德·哈维兰。尤其是既然你几乎不认识缪丽尔·切斯。我明儿早再打给你。”

“打吧,”他说,犹豫了一下,“对不住啊,让你摊上这么个麻烦。”他补充道,接着又支吾起来,说了句晚安便挂了。

电话铃立马又响了,长途话务员语速飞快,说我多放了五分钱。我说看到这种小洞就想往里塞东西。她听了不太高兴。

我跨出亭子,用力吸了几口空气。小路尽处,那头戴皮圈的驯鹿堵住了围栏的缺口。我使劲想把她推开,结果她靠在我身上就是不让路。于是我翻过围栏,回到车上,折返村庄。

巴顿的指挥所里有盏吊灯亮着,但木棚空无一人,那张“二十分钟后回来”的卡片还紧贴在门玻璃内侧。我继续开,经过码头,到了一处废弃海滩的边缘。几艘小汽船和快艇还在平滑的湖面上瞎晃荡。湖对岸,微小的山坡上立着一些玩具似的小屋,星星点点的小黄灯逐渐亮起。山脊上方,一颗明星低悬在东北的天空,独自辉耀。一只鸫鸟站在百英尺高的松树顶端,静等天色转黑,好唱响他晚安的歌。

没过多久,天色够黑了,他唱完一曲,飞上天,转眼消失在看不见的深处。我把香烟弹进几英尺外静止的水中,爬回车里,发动引擎向小鹿湖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