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上地下第一刀

李志常缓声道:“是谁有如此能耐,居然让你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这样的人不会很少,是哪一个?”他自然看得出江凌虚是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被人击倒。

江凌虚淡淡道:“我不该妄想去找什么天地人三佩,道尊的警戒我全然没放在心中,今日的劫难,实属我活该,只是道尊需要小心,那人已经借助天地人三佩,练成一种亘古未曾有过的魔功,而且对付道尊的不只有一个人。”

说到这里,江凌虚呼吸一闭,溘然而逝。

连李志常的真气都不能让他多活片刻。

李志常虽然向来对江凌虚没有好感,可是此刻江凌虚道化,仍旧有些戚然。

至于天下之大,有资格在他面前出手的人也不过几个而已,他纵横往来,根本无所谓惧。

只是那人既然杀了江凌虚,显然不把他这个太乙道尊放在眼里,因为为了防止不长眼的人,攻灭太乙教,对有实力的那几个他都警告过,不然以慕容垂的霸道,又怎么会容忍三帮四教中,最弱的头目江凌虚在北方横行多年。

这天下确实不同了,李志常已经感受到一股冥冥中的大运从天地间诞生,这个天地恐怕会出现真正意义上成就天仙道果的人物,从此飞升那真正的天界,而不是如他这样,还在尘世游荡。

同时李志常也突然感悟到一点,为何不到两百年世间,在隋末连宁道奇这层次都可以成为道门第一人,也是天下最强的人之一,因为这大运之后,必然会有衰落,将难以出现最顶峰的人物,难怪当年强如宋缺也未能证得破碎虚空。

当第一缕晨曦落在边荒集第一楼的时候,一个身着玄衣,双眉如剑的中年人,步履清幽,不疾不徐的朝着第一楼而去。

第一楼是边荒集内罕见的全木构建筑,楼高两层,每层放置近三十张大圆桌,仍是宽敞舒适。上层临街的一边有个以木栏围绕的平台,台上只有一张桌子。

此刻第一楼的二楼内空无一人,惟只阿难一人独据临街平台的桌子,一坛一杯,自斟自饮,如虎豹般的眼神,投向来人。

高过脑勺的刀柄,立在他背后,仿佛随时都要出鞘一般。

人生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而来人也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上一刻玄衣人还在街上,下一刻,已经做到了阿难的面前。

阿难捧坛痛饮,他的阿难刀酒喝得越多,威力越大。

曾经他杀过一个天竺的武学高手,那人纵横天竺无有敌手,曾经以一人之力屠灭了一个小城邦。

阿难听说后,喝了三坛酒,提着刀,在恒河边上找到那人,用了一刀,割下那人的头颅。

从那以后,天竺佛门才知道这个寂寂无名的行脚僧居然练成了阿难刀。

阿难破了杀戒,又破了酒戒,自然当不了和尚。更何况他公然赞成达摩人人皆有佛性,慧根无分高低的理念,更遭受了天竺佛门的唾弃。

达摩作为天竺第一人,尚且在发表自己的佛法领悟后只能东躲西藏,他也免不了遭受围攻。

所以阿难才到了中原。

他不是杀不了那些袭击他的天竺高手,只因为他从不愿杀人,事实上,他一生之中也只杀了一个人,便是那个屠城之人。

可是到了中原土地,这里的战乱,是他想不到的,而屠城之人,也不胜枚举。

虽然北方佛法大兴,却也只不过跟天竺一样,作为统治阶级的工具而已。

阿难深感失望,却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这件事并非杀一个人就能解决的问题,所以他干脆不杀人,只喝酒。

即使有人找他,也只决斗,不杀人。

但是今天来的人,他留不了手。

玄衣人开口了,第一句话便是:“这里是第一楼?”

阿难又是一坛酒下肚,道:“正是。”

玄衣人又道:“你是天下第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