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第二,友谊第三
做“盖洛普优势识别器”的测试,测试结果说我的一大优势就是“喜欢竞争”。
“竞争(Competition)扎根于比较。当你环视四周时,你本能地意识到别人的业绩。他们的业绩就是你的最终标尺。无论你如何苦干,无论你的动机如何高尚,如果你仅仅达到自身目标,但未能傲视同侪,你就会感到现有的成就空洞无物。如同所有的竞争者,你需要其他人,你需要比较。因为如果你能比较,你就能竞争,而如果你能竞争,你就能取胜。一旦取胜,你就能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快慰。你喜欢测量,因为它有助于比较。你喜欢其他竞争者,因为他们使你振奋。你热爱比赛。虽然你对你的对手彬彬有礼,甚至能做到虽败犹荣,但你参加比赛绝不是为了取乐,而是为了取胜。你最终会避免参加取胜无望的比赛。”
这是测试结果里,对我性格主要特征的描述。
确实,我做什么都喜欢和别人比:走路时喜欢比别人走得快一些;考得如何无所谓,只要比心目中那个对手高一分,我就开心得要死。
我喜欢的伟人中有很多都是战无不胜的将军,汉尼拔、恺撒、拿破仑等等。所有比赛都强调“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但真的上了场,谁还管友谊,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只为求胜。
“输”,在我的人生辞典里是又痛恨又耻辱的事。而成功就在眼前时却功亏一篑更让我无法接受。
大一时,我作为计算机信息学院足球队的一员,参加学校新生杯的比赛。半决赛时,我们学院对阵国际关系学院。比赛到了最后时刻,我们1∶2落后于对手。经过一阵拼抢,我从对手脚下抢到足球,队友们迅速默契配合,把对手死死地防住,我顺利地运球到对方球门50米外,调整好角度,用力一脚射出,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地盯着球的飞行,然而球沿着门柱擦了出去。
那一刻,全场所有的眼睛都盯着我,从大家失望的眼神中,我能看出他们对我的射门抱了多大的期望。比赛结束后,没有人过来责怪我,但对我来说,却要比被大家骂一顿还难受。
那次比赛后,我在院队里表现越来越低迷了,足球飞出球门的那一幕场景,一直在我的脑海里萦绕,无法消失。
参加的比赛越多,面临“输”的时刻就越多。我对于比赛的心态也慢慢发生了变化:输赢固然重要,但还有比输赢更重要的东西——比如尊严。
在球场上,有时候,当一方球员受伤倒地时,另一方却完全不在乎,继续进攻,乘虚而入,还大肆庆祝。这种比赛,即使是赢了,也赢得没有尊严。但我更鄙视的是在比赛落后的情况下,一方球队彻底丧失了斗志,任人宰割。既然是比赛,就应该拿出全部的斗志,即使是输也不能输掉气势和节操,要尽全力地挽回颜面,像一个男人一般死去。这也是我后来对自己的一贯要求,正如在《超级演说家》比赛时,主动让出了鲁豫队的复活权,因为即使失败,我也要“像一个男人一般离场”。
很多人因为《奇葩说》这个节目认识了我,参加这个节目的初衷真的是冲着“辩论”这两个字去的。可能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但我真的酷爱辩论,喜欢高逼格就事论事的辩论。节目组跟我说:“这是个严肃的辩论节目”,有众多超级牛的辩手。节目的海选地在郊区,当时有种自己被拐卖到偏远地区的感觉,但过程很顺利,感觉不错。
到了第一次真正录制时,我被节目的尺度之大吓得瞠目结舌。我知道,“严肃的辩论节目”是打了引号的,但这引号也太大了点。我并不是生活在真空里,也关心时事,那些话题和朋友们聊天时也会听到,但在正式场合,刚开始还是非常不适应——作为一名老师,我的心理包袱太重了,一考虑到我的学生们听到一些话的感受,就会变得束手束脚。节目正式播出的时候经过了很多剪辑处理,很多未播出部分更为劲爆,当Hold住姐带了很多情趣用品到现场,而我一向敬重的马东老师也说出没下限没节操的话时,我才知道自己真的到了“奇葩”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