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诸行动
长话短说。很快他就不满足于只见见她了,他必须靠近她,必须交谈,必须触摸。
有段时间他一直跟踪她。在教室之间或从教室到大厅里,诸如此类。偶尔与她擦肩而过,或在咖啡馆里扶一下她的胳膊。
“对不起。”他总是说。
她钻进他的脑子里,她快要让他发疯了。有一天他看着她削铅笔,她柔软的手攥着那根长长的黄色小木棍,他捡起掉在地上的铅笔屑,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研磨着。有一天他看见她在和某个人说话,那个人他好像认识。她以他从未见过的方式微笑着。几分钟里,他看着他们谈笑风生,然后他的心一沉,他看到她四下望了望,然后缓缓地倚上去吻了那个人。看到这些时他几乎要放弃追求她,然后他想起了那张脸——是仓库里的那个家伙,那个偷走老妇人眼睛的人,他的名字叫唐·普莱斯。
父亲觉得既然赢过他一次,就一定能再赢一次。
他的整个身体都要因渴望而爆炸了,血脉偾张。他必须想办法释放这种压力。
第二天父亲的机会就来了。
他在走廊里看到桑德拉。“桑德拉,”他说,挑了个不太合适的时间——她正要进女厕所,“你不认识我。也许你从来没有见过我,但是我想,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是说……那个,这个周五晚上也许我们能去哪儿逛逛。如果你愿意。”
毫无意外,在这个珍贵的时刻,她的感觉和他一样:她的身体也要爆炸了,血脉偾张,她也需要释放这种压力。
“嗯,好的,”她说,好像并没怎么考虑,“那就周五。”然后就迅速地走进了女厕所。
她说好的。尽管就在那天早上,唐·普莱斯向她求婚了,她也几乎要答应了,但是好像有个声音让她再考虑两天。就像我的父亲把他的愿望轻轻念了出来,而她听见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