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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迪说:“你不用做这些的。”
“礼尚往来嘛,”露丝说,“我还要谢谢你们带我出去呢。”
“那我带点儿什么过来呢?”
“带上你自己就行。最好还有路易和杰米。”
下午他们一起从后门来到露丝的老房子。露丝穿着拖鞋和居家服,身上还围着围裙,在门廊处迎接他们,她枯瘦的面颊因为做饭热得绯红。邦妮在台阶底下呜咽。“哦,让她也进来吧,她很乖的。”于是邦妮爬上了台阶,跟着进了屋子。他们跟在露丝身后来到厨房,桌子已经摆好,但是离烤箱很近,所以特别热。“我本来打算咱们几个在这儿吃饭,不过现在实在太热了。”
路易站在厨房门口说:“要不要挪到餐厅去吃?”
“太麻烦了。”
“我们把菜挪进去就行。或者我打开几扇窗户?”
“我怀疑这些窗户能不能打开。你可以试试。”
路易用螺丝刀撬了撬凸窗,打开了其中两扇。
“哦,你打开了。我只能说,男人真的挺擅长某些事。”
“你说得真是太对了。”路易说。
他们晚餐吃了通心粉、乾酪砂锅、千岛酱生菜沙拉、罐装绿豆、面包和黄油,一旁的老式玻璃水罐里有冰茶,还吃了那不勒斯冰激凌做餐后甜点。邦妮一直趴在杰米的脚边。
饭后,露丝带着杰米来到客厅,给他看墙上和写字台上的照片,而艾迪和路易在收十桌子,清洗碗碟。
“你看这张,”露丝说,“你觉得照片上是什么?”
“我不知道。”
“这就是霍尔特。是霍尔特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样子,九十年前。”
男孩抬起头,看着她瘦削干皱的脸庞,又看向照片。
“那会儿我还没出生呢,我还没那么老。这是我妈妈告诉我的。主街的两旁种了很多树。一个风格很传统的地方,静谧而又井井有条。看上去很美,不是吗?很适合散步和购物。之后这里通了电,装上了电线杆和路灯。有一天晚上,政府趁着镇里的人都睡了,就把这儿的树都砍了,理由是这些树挡住了路灯的光。人们发现后气疯了,就差冲他们吐口水了。我妈妈过了很多年还是很生气。是她告诉我这段历史,留下这张老照片。她以前老是感叹说:‘男人啊。’她一直没原谅我爸爸,因为他就在镇议会工作。”
“等等,”路易说,“我记得你不是说我们男人做某些事还挺好的吗?”
“不,你还在考察期。但这个孩子不一样。”露丝说,“我对他有信心。”她捧起杰米的脸说,“你是个好孩子,千万别忘了这一点,也别让任何人动摇这个想法,好不好?”
“嗯。”
“这就对了。”她松开手掌。
“谢谢你的晚餐。”杰米说。
“别客气,宝贝。”他们和她告别。在清凉的夏夜中,艾迪、路易、杰米和邦妮回家了。
到家后,艾迪打电话给露丝说:“真是个美好的夜晚。”
“是啊,是的。晚安。”露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