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穆裳和盛安然已经在密室中被困了足有半月,整整半月滴水未进。修道之人到了一定境界就会修习辟谷之术,可肉体终究还是凡人。到了一定的极限,也会感觉到虚弱。
密室中留下的蜡烛早已燃烧殆尽,只剩下穆裳手中的灵剑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被困许久,穆裳却并未有半丝慌乱,她镇定坚持的每天寻找着出口,剩余的时间便一直盘腿静坐。盛安然见她从容不迫的模样,更加心生敬佩。
盛安然有些虚弱的靠在书架旁,看着在密室中缓步查探的穆裳,突然挑唇笑了笑,她脸色苍白就连薄唇都开始泛白,她柔声问道:“裳儿,你说我们会不会被困死在这。”
“我们定是忽略了什么,密室既能进来自然就能出去。”穆裳神色紧凝,她伸手触摸着密室的石墙,这些墙壁间隐隐有灵力波动,若是以蛮力攻之丝毫不见效果,坚硬无比。
盛安然笑了笑,从一开始她好似就对寻找出口兴趣不大:“也许就当真没有出口,说不定等百年后偶然有人打开密室,便见两具尸骨躺在此处。”
“为何你总是如此?”穆裳皱眉转头看向她。
“嗯?”盛安然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穆裳的意思:“我怎么了?”
穆裳抿着唇,紧皱的眉头下深邃清亮的眸中带着一丝疑惑,她侧头想了想像是想到了形容盛安然的话,便启唇轻轻吐出了两个字:“丧气。”
盛安然垂眸一笑,昏暗的光亮下,清丽的面容上神色有些复杂:“在这世间我本无留恋,活着也好死去也罢,好似没什么差别。”
穆裳转身面对着她,看着她的双眸格外的认真:“为何?”
盛安然坦然的耸了耸肩,笑着道:“没有为何?我只是觉得独身活在世上无人在意无人牵挂,我又不像裳儿一心向道心中自有信仰。这世上有人拼命想活,也有人丝毫不在意生死。”
穆裳觉得自己猜不透盛安然的想法,她疑惑道:“你的父皇和你的兄长多年未曾放弃寻你,你又怎么算的上无人牵挂独身一人。”
盛安然摇了摇头:“他们于我来说不过是陌生人,被我不曾在意的人牵挂,又如何算得上是牵挂。”这些话,说的也未免太过冷情,不等穆裳开口盛安然却又笑着道:“若是能让裳儿牵挂,这才算是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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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想了。”穆裳的神色一凛,饶是现在盛安然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她也不想说出违心话:“你我不过点头之交,何来牵挂之说。”
盛安然神色一黯,撇了撇嘴道:“裳儿还真是狠心,我如此在意裳儿,在裳儿心中却不过是点头之交。”
穆裳眉尖一挑不置可否,盛安然见她似乎不想再开口了,便无奈一笑闭上了眼不再言语。
四周巡视了一圈,穆裳的眼神扫过了书桌墙后挂着的一副画上。那画上的女子栩栩如生,虽算不上貌美,可面容清秀质温婉。她手上握着一丝方帕垂眸带着一丝愁绪,看向远处。
这幅画穆裳原本以为藏着密室出口的线索,也曾取下细细研究过,可却并未发现有何异常之处。又是毫无线索,穆裳有些疲倦的揉了揉额角,靠着墙缓缓坐了下去。
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灵剑就这么握在手中,穆裳闭上眼的一瞬却感觉眼前好似闪过了一点白光。她神色一振,连忙站了起来,快步的走到了那幅画面前。
她脚步急促,连一旁闭眼快要睡着的盛安然也被惊动了,她疑惑的看过来,有些讶然问道:“怎么了?找到出口了?”
穆裳没有说话,而是以灵力覆盖住了灵剑上的光芒,暗室中瞬间便陷入了黑暗。她屏息双眸眨也不眨的看着画像上,那女子的双眸。
果不其然,没一会发功夫她就发现了那女子的双眸似乎亮起了一点极为微弱的白光。循着那女子看去的方向,正是在那书桌之上,原本摆放着血魔老祖血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