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听
就让我们跟随地藏菩萨的愿力前进,去拯救恶道里的众生,也让我们跟随地藏伟大的侍者善听,张开我们内心的耳朵,深刻地、敬谨地、宽容地、充满关怀地来倾听这个世界吧!
在大部分地藏菩萨的塑像中,我们会看见他的身旁蹲着一只狗,这只狗有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善听”。就像许多菩萨的坐骑,文殊菩萨的青狮子,普贤菩萨的白象,孔雀明王菩萨的孔雀一样,这只“善听”常常给我非常美丽的联想。
传闻善听的两耳,一只耳可以上听十方诸佛菩萨的法音,另一只耳可以下闻人间与恶道众生求告的声音,所以在许多画像里,都把善听的耳朵一只竖起,一只垂下。两只不平衡的耳朵,使“善听”看起来十分有精神,随时保持着警觉一般。
我对“善听”感到亲切的原因,一是我童年时代养的几只土狗,就是一耳竖起、一耳垂下,它们虽然没有名种洋犬那样名贵,却是忠心耿耿、感觉灵敏,非常通人性。二是“善听”不像文殊的青狮子或普贤的白象,非凡间之物,而是一只地藏菩萨的爱狗,青狮的威猛令人肃然,白象的优雅令人崇敬,却都没有白犬善听来得亲切。
唐朝以前的地藏菩萨法像,是没有白犬善听陪伴的。原因是,地藏菩萨虽是早就深植人心,但在新罗国的金乔觉王子来中国之前,中国人对地藏菩萨的形象还没有深刻的印象。
新罗国的王子金乔觉从小就仰慕佛法,他在二十四岁时发心出家,法名就叫“地藏”,他+分向往我国的佛法,在唐贞观四年,携带他的爱犬善听,到我国来参学。
“地藏比丘”在中国各地游化参访了数年,后来到了安徽省九华山,看到风景地势都好,就在山上结庐苦修,在长达多年苦行里,唯一陪伴他的就是善听。
后来,被一位诸葛长者游山时发现,才为他盖了一座寺院。当时的地方富豪闵阁老发心要捐出一块地,就去问地藏比丘需要多少地,地藏比丘说:“只要一件袈裟覆盖的地就够了。”闵阁老一口答应,没想到地藏比丘把袈裟一撒,竟盖满了整座九华山。闵阁老一看大喜,不但把整个九华山捐出,还叫自己的儿子随地藏大士出家,法号道明。
现在我们看到有的地藏菩萨圣像两侧有两位侍者,一位正是大护法者闵公,另一位是他的儿子,也是后来的道明法师,菩萨座前的则是白狗善听。
地藏比丘在九华山的神通事迹很多,一般人都相信他是地藏菩萨的应化示现,所以把九华山当成是地藏菩萨的道场。
在九华山,地藏比丘共住了七十五年,再也没有回过新罗,他活到九十九岁,唐朝开元二十六年七月三十日涅槃,坐缸三年,开缸时颜貌如生,骨节还能活动,如撼金石,一直到现在,地藏比丘的肉身还供奉在九华山上。
地藏比丘的生平记载在高僧传与神僧传里,是确有其人,实有其事,可惜的是,他的传记里却对“善听”着墨不多,由于大家都相信善听是地藏菩萨的侍者,从此就在中土流传了下来。
在礼拜地藏菩萨之时,我注视礼敬他身前的白狗善听,就觉得身心得到了巨大的启示。即使是俗世中一只平凡的狗,都对声音比人敏感细致,常能听闻远方的消息,可以分辨人的善意或恶念,何况是地藏身旁灵慧的善听呢!
善听,是三学里“闻”的起步,由于善听,使我们可以深切体会环境;由于善听,我们可以听见自我微妙的心灵;由于善听,我们才能“上合十方诸佛本妙觉心,与佛如来同一慈力;下合十方一切六道众生,与诸众生同一悲仰”。
我们要以什么样的心情来听闻这个世界呢?在听闻这个世界时我们的心要如何开启与对应呢?在欢喜的波涛里,我们要如何平静对待;在悲哀的浪潮中,我们又应如何不动地面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