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德马案件真相
我们的一篇文章,用的就是上面这个题目,发表在科尔顿先生主编的上一期《美国评论》上,引起了一些议论——特别是关于文章所说的是真事还是假事的问题,当然,对于争论之点,不适宜让我们也去置喙。有人要求我们重印该文,我们也乐于这么做,让文章自己去说话。然而,我们却可以看到,社会上确有那么一种自夸以怀疑为职业的人。
——《百老汇月刊》编者
瓦尔德马特别案件引起了讨论,我当然不会自称认为这是件奇事。如果不引起讨论,那倒是一件奇事——特别是在当前形势下。经所有有关当事人要求,不将这一事件公开,至少在目前,或在我们有进一步的调查机会之前不要公开——通过我们的努力做到这一点——但却有一些经过窜改和夸大的说法不胫而走,流向社会,变为许多令人不快的误传的来源,很自然地,也变为大量怀疑的来源。
现在有必要提出,我来说明事情的真相——就我亲自了解的情况来说明。简单说来,真相就是这样:
近三年来,我的注意力曾再三被引向催眠术的科目。并且,大约在九个月以前,我十分突然地想到,在迄今为止所进行的一系列实验中,有一个非常显著的、最不可理解的疏忽:——至今还没有人在临死前还能说话时被催眠过。而它可以让我们知道,首先,在这种情况下,病人对催眠的影响是否还存在任何敏感性;其次,如果还存在,是否因情况而减少或增加;第三,这种作用在什么程度上,或有多长时间能阻止死神的侵犯。还可以弄清楚其他一些问题,但上述几点最激发我的好奇心——从结果的极其重要的性质来说,尤其是最后一点。
察看一下我的一些实验科目方法,我就可以检查到这些详细情况,于是就使我想到我的朋友M.欧内斯特・瓦尔德马,那位远近闻名的《法律书目》的编者,和署上“伊萨尔・马克斯”笔名的《华伦斯坦》[1]和《巨人传》[2]的波兰文译本的译者。瓦尔德马自1839年以来主要居住在纽约的哈勒姆区,他特别引人注意的地方是(或者曾经是)身体瘦削——他的下肢跟约翰・伦道夫[3]的很相似;而且,又因为他的洁白的络腮胡子与他乌黑的头发形成强烈对比,因而使一般人误认为他的头发是假发。他的性情显然容易激动,这样就使他成为一个很好的催眠实验的对象。有两三回,我没费好多气力就使他人睡,但在其他效果方面却使我失望,这一点,由于他的独特的体质,曾是我预料到了的。他的意志没有一个时候是在我的绝对、完全的控制之下,而且关于超人的视力方面,我在他身上没有完成丝毫可信赖的事情。我往往将我在这些方面的失败归因于他的健康情况失调。在我跟他相识之前数个月,他的医生就曾宣告他患了难治的肺结核病。这确实是他的习惯,当他谈到他正在向死亡走近时,态度沉着,好像谈论一件既不回避又不遗憾的事。
当我产生了上面提到过的那种想法时,很自然地我就会想到瓦尔德马。我对这个人的稳重哲学了如指掌,因此不用担心他会有什么顾虑;而且他在美国没有可能会干扰他的亲属。我对他坦率地谈到这个问题;使我惊喜的是,我好像大大地激起了他的兴趣。我说我感到惊奇,是因为虽然以往他一直慷慨地答应将他的身子交给我做实验,可他对我所进行的工作却从未给予过任何同情的象征。他患的病是那种有可能准确计算出其死亡日期的病;于是在我们之间作出了这样的安排:他将在他的医生宣布他那种病情之前约二十四小时被送到我这儿来。
自从我收到瓦尔德马亲自写来的下面这张附加的便条以来,到现在已有七个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