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发烧

之后一周,喻夏每天早出晚归地走读,和戚寻樟能见面的机会只有早上起床那一会儿,和晚自习回来后互道的一句“晚安”,有时候还见不到,戚寻樟工作忙,把公司当家是常态。

但喻夏会自己去“骚扰”戚寻樟,看到什么好玩的都会发微信给戚寻樟,戚寻樟有时回有时不回,全看他忙与不忙。

周日早上,八点,戚寻樟来敲喻夏的房门。

听到敲门声,喻夏迷迷糊糊喊了一句“进来”,戚寻樟推开门,拉上窗帘的房间里一片漆黑,喻夏还缩在被子里不愿动。

他走过去,按开床头灯,弯腰喊了喻夏一句,小孩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戚寻樟无奈,伸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发。

喻夏的头发很软,和戚游那小刺猬一样硬茬茬的发质很不一样,戚寻樟放缓了声音喊他:“喻夏,起来。”

喻夏含糊嘟哝了一句什么,没等戚寻樟收回手,一只爪子攀上了他的手腕,又顺势向上手心贴着手心蹭了一下。

戚寻樟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喻夏睁开双眼,眼中带上了笑,哑声呢喃:“叔叔,早啊。”

戚寻樟收回手,轻点了点头:“醒了就赶紧起来吧,吃完早饭我们去医院。”

喻夏今天要去医院复诊,戚寻樟亲自开车载他过去,上车后喻夏靠进座椅里精神有些倦怠,戚寻樟偏头看了他一眼:“不舒服吗?怎么一大早就提不起劲来?”

喻夏摇头又点头:“叔叔,我好像发烧了,头晕。”

戚寻樟抬手试了一下他的额头,确实挺烫的,早上喻夏一直赖着不起床,他还以为是小孩偷懒,没想到真生病了。

“正好去医院,找医生看看。”

到医院时,喻夏已经窝在座椅里又睡着了,戚寻樟熄火停了车,轻晃了晃他的肩膀:“喻夏,醒醒。”

喻夏迷迷糊糊地跟着戚寻樟下了车,外头还在下雪,戚寻樟打起伞,揽过喻夏的肩膀,顺手帮他将羽绒服外套的帽子拉起,揽着他一路往门诊部大楼走。

喻夏微微睁开眼睛,偏头看向身侧的戚寻樟,朦胧视野中只有戚寻樟冷冽的侧脸轮廓,小声喊他:“叔叔……”

“很难受吗?”听到喻夏嗓子都哑了,戚寻樟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轻轻按了一下,“再坚持一下。”

喻夏嘴角扯出笑:“叔叔你真好。”

戚寻樟没再说什么,揽着他快步往前走。

进去后他们先去骨科复诊,喻夏的左手已经吊了一个星期,石膏虽然还不能拆,但骨头愈合得不错,后面只要注意一点就不会留下后遗症,戚寻樟又多问了几句要紧的事项,一一仔细记下来。

之后他们又去了楼下的发烧门诊,测过体温,喻夏已经烧到了三十八度多,医生直接开药叫他们去打点滴。

这几天严重降温加上流感,进医院急诊的人很多,点滴室里人满为患,戚寻樟打电话给认识的副院长,去住院部要了间单人病房。

喻夏病得七荤八素还没忘了调侃他:“叔叔人脉真广,走哪里都有认识的人。”

戚寻樟揽过他的肩膀撑开伞:“走吧,去住院部。”

走进住院部大楼时喻夏已经半倚到戚寻樟身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眯起的眼睛里不时有眼泪流出来。

等电梯时戚寻樟拿出纸巾帮他擦眼睛,被戚寻樟的手指蹭到面颊,喻夏迷蒙睁开眼,再次冲他笑:“叔叔,你这样我以后天天赖着你,不愿离开你了……”

戚寻樟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但见小孩一脸迷糊,只当他在说胡话,没有理会。

进病房后护士来上了针,喻夏躺进床里,很快睡了过去,戚寻樟给他盖好被子,看着小孩苍白消瘦的脸,不由叹气。

喻夏睡了一觉醒来,戚寻樟就坐在他身边,正抱着笔记本电脑在办公,他手上的点滴已经打完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