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科想到神秘的雪人
女人生出的男人要把父母担在肩上。不,
不是肩上。是内心。他终身都注定要担当他们,
连同他们的主人,他们的父母,他们父母的父母,
一个怀着孩子的俄国洋娃娃回到第一代:
不管他到哪里,他都负载着他的祖先,他躺下时
负载着,他起身时也负载着,不论是走得很远
还是在原处。天天晚上他和父亲共享一张吊床,
与母亲共用一张沙发直到他生命的终点。
但那雪人不是女人生的。没有重量,赤身裸体,
独自漫步在荒芜的群山。不被生,也不生,
没有爱也不渴望爱。它从不哀悼,
也从未失去任何生灵。它不分年代漂过雪原,
没有父亲,没有母亲,没有家,没有时间,没有死亡。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