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晨,来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电话。

“达娜·伊文斯?”

“是的。”

“我是乔尔·海茨伯格医生。我是儿童基金会的。”

达娜听着,困惑不已。“哦?”

“艾略特·克伦威尔对我提起过,你曾经告诉过他你的儿子上假肢有点问题。”

达娜想了一会儿。“是的,我想是这样。”

“克伦威尔先生把情况都对我讲了。建立本基金会就是为了帮助从饱受战乱之苦的国家来的孩子们。从克伦威尔先生告诉我的情形来看,你的儿子显然符合上述要求。我想问问你是否愿意带他来见我?”

“哦,我——哦,是的,当然。”他们约好当天晚些时候见面。

肯莫尔从学校回家之后,达娜兴奋地说:“你和我要去见一位医生,为你装只新胳膊,你喜欢吗?”

肯莫尔考虑了一下。“我不知道。那不会是只真正的胳膊。”

“它将是我们能够找到的最接近真胳膊的假肢。好吗,伙伴?”

“酷。”

乔尔·海茨伯格医生五十好几了,是一位热情迷人、锋芒含而不露的男士。

达娜和海茨伯格互致问候以后,达娜说:“医生,我想首先解释一下,我们得制定出一个财政计划,因为我听说鉴于肯莫尔正在长身体,一只新胳膊隔几个——”

海茨伯格先生打断了她的话。“我在电话上对你讲过,伊文斯小姐,建立儿童基金会是为了帮助从饱受战乱之苦的国家来的孩子们,费用由我们负责。”

达娜如释重负。“那太棒了。”她默默地祈祷了一遍。上帝保佑艾略特·克伦威尔。

海茨伯格医生又转向肯莫尔。“现在让我来看看你,年轻人。”

三十分钟之后,海茨伯格医生对达娜说:“我想咱们可以几乎完全治愈他的病。”他拉下挂在墙上的一幅图表,“我们有两种假肢,肌电式的,这种是最新型的,还有一种缆状操作手臂。从这里你可以看到,肌电式手臂由塑料制成,外面包手状的套子。”他朝肯莫尔微笑着,“它看上去和原来的一样。”

肯莫尔问:“它能动吗?”

海茨伯格医生说:“肯莫尔,你想过移动你的手吗?我指的是已经不再存在的手。”

“是的。”肯莫尔说。

海茨伯格医生凑上前来。“好,现在,无论你何时想到那只假手,过去作用于那里的肌肉会收缩并自动产生一个肌电信号。换句话说,你只要用思想就能够打开或者闭合你的手。”

肯莫尔的脸上熠熠生光。“我能吗?怎么——我怎么把它装上去和拆下来呢?”

“其实非常简单,肯莫尔,你只须把新手臂套上就行了。它是抽吸式装置。手臂上会有一层薄尼龙护套。你不能戴着它游泳,除此之外几乎什么事都行。它就像双鞋子。你晚上把它脱下来,早晨又把它穿上去。”

“它有多重?”达娜问。

“六盎司至一磅之间。”

达娜转向肯莫尔。“你看怎么样,运动员?咱们试试吧。”

肯莫尔努力掩饰着他的兴奋。“它看起来会像真的吗?”

海茨伯格医生说:“它看起来会像真的。”

“听上去太棒了。”

“你已经变成了左撇子,所以你将要试着忘掉它。这需要时间,肯莫尔。我们马上就能为你装好,但是有一段时间你得去看治疗专家,学习使它成为你的一部分,并且控制肌电信号。”

肯莫尔深吸一口气。“酷。”

达娜紧紧地抱住肯莫尔。“它会非常好的。”她说。她正在努力忍住泪水。

有那么一会儿海茨伯格先生注视着他们,然后笑了。“我们工作吧。”

达娜一回到办公室就去见艾略特·克伦威尔。

“艾略特,我们刚刚离开海茨伯格医生。”

“好。我希望他能帮助肯莫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