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包销机酒欧洲游,简直是参加了一场不用随份子钱的婚礼。

楼小川抱住郁久不撒手:“你明天!一定要好好比!只有你进了决赛,我们才能多玩两天!”

郁久踢了他一脚。

余满没来,楼小川笑嘻嘻地说他留在彤城看场子了。

郁久对楼小川的事业线充满好奇,但现在显然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

跟大家都打了招呼,走在最后面的蔺从安上前,郁久牵起他的手刚转了个身,就听身后苏西严吹了声口哨:“小帅哥,留个联系方式吗?”

这话是对楼小川说的,他一脸懵逼:“说啥鸟语?听不懂!爱,东特,no。”

苏西严:“你不知道自己的号码?你是智障吗?”

郁久没听懂她骂人的词,蔺从安挡住他的视线,冷冷地对苏西严说:“请你放尊重一点。”

眼睁睁地看着郁久一行离开,苏西严好半天才回过神。

“他竟敢骂我?!”

苏西严对郁久单方面建立了仇恨,第二天在后台时,看见郁久就扭头哼了一声。

郁久莫名其妙,但因为不喜欢她,索性没理。

苏西严和他先后出场,此时一同坐在后台。

郁久戴着耳机闭目养神,苏西严穿着露肩的礼服裙,单手撑着下巴发呆。

“喂。”

“……”

“喂!”

郁久被撞了下肩膀,摘下耳机:“?”

“玛祖卡,你选了几号?”苏西严问。

郁久又把耳机塞了回去。

苏西严:“…………”

她气哼哼地上台,之前指着郁久狠狠道:“不说拉倒!你肯定进不了决赛!我讨厌华国人!”

这是第三轮的最后一日。一场过后,十名进入决赛的选手名单将会出炉。

四十分钟后,有工作人员来到后台,提醒郁久可以上去候场了。

郁久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镜中的自己。

眼神坚定,礼服笔挺。忐忑和怯场都已消失不见,留下的是成熟与自信。

来到舞台侧边,琴声如流水般涌进郁久的耳朵。苏西严已经弹到了最后的玛祖卡部分。

第五十六号作品,三首玛祖卡,连弹。

和他选了一模一样的曲目。

玛祖卡是一种发源于波兰民间舞蹈的舞曲,多为三拍。

肖邦创作的玛祖卡舞曲,结合了三种舞曲的特点:快速、重音位置多变的玛祖卡、平稳缓慢、重音在二三拍的库亚维亚克,和轻盈飞快的,重音多在每两小节末拍的奥别列克。

玛祖卡是淳朴与诗意相结合的艺术。

苏西严弹得很快,她一直很张扬,一袭红衣如同烈火玫瑰。

然而她的缺点也很鲜明,街头钢琴出身,对待音乐,总有一种似有若无的急躁。

玛祖卡作为舞曲的一种,需要更多的耐心和节奏感。

忽快忽慢并不等于可以弹得随意,在这种拉锯中找到韵律,才是舞曲能不能“舞”起来的关键。

苏西严的玛祖卡,像是一个人的热舞,可郁久却知道,怎样让它变成两个人的和鸣。

他还记得,在蔺家老宅的庄园,那个扮成中世纪欧洲贵族的宴会上,他是怎样在宾客散场后,和蔺从安跳过这首舞曲。

掌声雷动。

苏西严起身,下台,和郁久在台阶上擦肩而过。

黑色的西装礼服与红裙交错,摄像机将这一幕拍下,包括两人眼神的短暂交汇。

郁久始终微笑着,一点严肃或紧张都看不出来,可苏西严却在又走出几步后停住脚步,回头看他。

工作人员示意她可以先下去休息,但苏西严不耐烦地表示就在这儿听一会儿。

她一直不看好郁久,即便听过他的现场,却嫌弃对方太过正经,一板一眼,如同很多无趣的华国人一样,机械弹奏,没有激情。

没有激情的演奏怎么可能走得长久?像他,还有那个金成妍……苏西严统统瞧不起,也看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