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调教(6)

我赶紧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因为我不会法语,于是便要求对方讲英语。我问他今天对月子调教的按排,但他的回答一点也不得要领。我想知道的是今天几点钟开始对月子进行调教,但那男人连月子的名字和调教的意思似乎都还没听懂。

也许时间太早,城堡里只有些守卫或打杂的人,于是我便讲了Z先生的名字,但对方还是态度冷淡地回答现在没有人。毫无办法,我只好将自己宾馆的传真号码告诉他,让他转告Z先生,今天晚上务必将对月子调教的具体情况告诉我。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看来城堡中还没上班,本来这城堡里的日程表也许就是日夜颠倒的。想到这里,我突然为月子担心起来,如果那些男人昨天在我离去之后,通宵达旦地对月子进行调教的话,现在那些男人应该是正在睡觉休息之中,而月子怎么样了呢,她受着那样的调教,现在也应该在城堡中的某一个房里陷入沉睡了吧。

确实,想起Z先生曾对我介绍过,城堡中的那些男人都是巴黎有名的闲人,而且都很富有。Z先生本人便是侯爵的儿子,他的那些朋友有医生、律师、宗教领袖,都是些有身份的人,所以可以想象,这些人是不用一大早起床赶去什么地方上班的,他们有工作,但大多数只是打打电话,指示下属去干,而他们自己则保存着充分的精力,留在晚上去城堡发泄。

被这样的一帮家伙围着,月子将会受到怎样的礼遇?昨天是对她测量,今天就该是什么,这是可想而知的了,想到这里,我不由暗暗地叫道:月子,你可吃得消吗?从昨天窗口里看到的情况判断,月子的眼睛是让人蒙住的,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那身体仿佛是比四五天前瘦了一些,这当然是因为几天里月子受了太多的心理与肉体的刺激,如果再继续下去,她的身体能支撑得住吗!

本来与Z先生的合同中,他们是保证月子生命安全的。至于她的饮食、睡眠及日常生活,合同中虽说只是一句保证“尽力而为”,不过这尽力而为还有具体的内容,便是有一位懂日语的姑娘专门照顾月子的生活,这也许就是我昨天在城堡里碰到的那位气质不凡的姑娘,据规定她会对月子的饮食乃至沐浴等起居全面负责,而且合同还规定,城堡中提供的伙食全部达到巴黎三星级宾馆餐厅的水平,葡萄酒也是种类齐全,应有尽有。另外,保证月子住的房间是以前皇妃住的寝室,睡的床是四根大柱子围起的双人床,床上张有华丽的蓬罩,总之按合同规定,月子在里面将过的是中世纪皇妃的生活,只是一点,就是关于对她的调教,是不管她本人愿不愿意,都必须绝对地服从的。

“这就是我们惟一该做的工作。”

Z先生那带着深色墨镜的脸上浮出一丝嘲讽似的微笑。他所说的惟一该做的工作,便是将月子赤身裸体地吊在屋子中央,将她的全身各个部位肆意玩弄测量,这一点我是做梦也没想到的。现在想起,Z先生当时还有过一次相同的微笑,这便是我与他商量月子的服装问题时,我说假装月子被绑架,那么月子就不可能多带替换的衣服,这没关系吗?对于我的问话,Z先生便露出了与第一次相同的微笑,淡淡地说道:“完全没有关系。”现在我是完全明白了,月子在城堡里不用外出,在屋里受调教时几乎全是赤身裸体的,除了一些遮凉的,或者说更能挑逗起男人的情欲来的,譬如那位接待我的法国姑娘一样的衣服之外,还有什么必要准备替换衣服呢?

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他们的卑劣与邪恶,但可惜的是我却不能阻止和责难他们的行为。因为将月子托给他们的正是我自己,合同书上清楚地规定,不管他们对月子采取怎样的行为,都只是他们的工作。事实也许真是如此吧,没有他们的工作,月子是无法改变的了,我只好这样来安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