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作品,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学怨而不怒的宗旨。杨绛和钱钟书的遭遇,虽然比不少受批斗的知识分子要好得多,但到底是一种屈辱,也是人才的浪费,杨绛谈到这段经历,并没有激情的呐喊。虽然说作者怨而不怒,但在字里行间,还是对人性的丑恶有所讽刺,每多言外之音。如小趋记情一章,隐然处处以狗和人相对照,人不如狗的婉讽跃然欲出。那种乱世中人与狗互相依傍的情意,也令人感动。又如凿井记劳一章,对农民似有所不满,但如果认为这就是对农民或农民性的鄙视,无异落入唯阶级论的窠臼。作者想说的,其实是人的贤愚好坏,并不应由其出身阶级等先天因素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