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嫉妒
容貌与身材都不佳的女孩想要放荡,只能像田忌赛马一般挑选男人,用“年轻”这匹上等马俘获青春不再的对方,再用对方的“阅历”、“领域”、“家庭”等等这些在性事当中不那么重要的中等马,给自己的虚荣心找补。
瞿一芃第二天上午陪何知南吃了早饭就走了。出门的时候隔壁2304的狗一阵狂叫,瞿一芃心下愧疚起来,去楼下绕了一圈再回到2303,对着自家的狗有了做贼心虚的羞愧,赶紧闪进门拽着狗子喂了水与粮连电梯也不乘坐,直直从23层的安全楼梯往下遛。
“哟哟真可怜,你妈也不要你了,现在你爸嫌弃你是个拖油瓶。”
他想着得赶紧找个房子,免得有一天穿帮尴尬。何知南是拿下了,但就昨晚她主动的那个劲儿,也不知是谁拿下了谁。他在黑悠悠的楼梯里一步一步往下走着,时不时有垃圾的异味闯入鼻子,狗子兴奋得要跃进垃圾桶里扒拉,瞿一芃心不在焉拉住,他琢磨着何知南看起来人畜无害,但他总隐隐约约有种难搞的预感。
比如她对他昨晚那番辛苦劳作,不是热切而羞涩的迎接,反而是在欲望中带着审视,就连回应的方式也老成而娴熟,倒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撩妹群里一切把“睡到”视为终结,但他对何知南不是,他“睡到”只是个开始而已。
瞿一芃在楼梯里遛狗的时候,何知南还沉浸在周末早晨抹了黄油烤土司般的甜蜜梦里。她吃过早饭又睡了个回笼觉。
她对瞿一芃的确含着审视,但审视的结果确是十分满意。比微信里那些乱七八糟不想理的臭男人而言,瞿一芃年轻且有力量。她自认不是好看的姑娘,而单纯的“性”本来是一件势均力敌的事情,所以她睡过的大多数男人,多多少少有些一些缺陷,比如老张的瘦老;但她亦有眼界,故而那些男人多多少少也有一些优势,同样比如老张的才华。
容貌与身材都不佳的女孩想要放荡,只能像田忌赛马一般挑选男人,用“年轻”这匹上等马俘获青春不再的对方,再用对方的“阅历”、“领域”、“家庭”等等这些在性事当中不那么重要的中等马,给自己的虚荣心找补。倘若只论身材与外貌,她这样的中等马,一贯征服的,都是一匹下等马:老、丑、胖、短——
但瞿一芃例外,瞿一芃无疑是一匹全方位的上等马。
因而她没有想到,为什么这匹上等马忽然愿意与自己较劲了呢?她也没来得及深想,高鹏就给她打了电话。
他说:“宝宝,我中秋回北京。开不开心?”
何知南猛地一惊问中秋是什么时候。高鹏说:“下下周咯。”
这几日两人在何知南家纠缠到半夜,事后瞿一芃忽然问何知南中秋什么安排?
何知南当时裹着被单端着一小杯葡萄酒一脸放松,听了问题差点噎住。借着咳嗽想了想回答说:“能有什么安排,还不是回家呗。我妈催了好几次了。”
瞿一芃一愣说,你上次不是说你爸妈中秋连着国庆报了个出国团吗?
“哦哦!对啊,不后来也叫我一起去了嘛~”
瞿一芃没再接茬,直觉升起一个念头:这个小姑娘有事瞒我。
何知南又问瞿一芃中秋怎么打算,瞿一芃有些扫兴地说在家宅着呗。
瞿一芃的确在家宅着。
农村长大的孩子很少能拥有自己的爱好,他们如同笔直生长的庄稼,扎根土地心无旁骛,目标只有一个,向上、向上、走出大山,过好的日子。
韩苏曾笑他不懂生活,看着皮囊极好,可骨子里是却是个十分没劲的人。对于人生,他完全参照着一个既定的范式去进行,在生存之上的能力,几乎为零。刨去工作,当他拥有一整块自由时间之后,他能做的,也不过是利用手机里娱乐大众的app,将之一点点打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