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千秋
嫌弃归嫌弃, 是夜徐宁仍旧半推半就地入了港。
分手炮没达成,反倒成了和好炮,两人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仿佛小别胜新婚。
别样甜蜜。
徐宁从不觉得床笫之欢是件很羞耻的事儿,男人与女人交流, 不就是最好的方式么?若个个都似李凤娘那般扭扭捏捏, 就别提繁衍后代了。
不过,她还是慎重地采取了脐橙式——并非她拒绝要孩子, 人老了发秃齿脱的时候,总会盼着膝下有个伴, 慰藉孤单。
可她但愿是在这具身体发育的更成熟的时候,譬如温舅舅和温舅母那样,按岁数计,温舅母最少是在十八岁之后才生下长女的。
她亦希望能缓两年, 尽管皇家医疗条件与别个不同,可能省一分风险是一分不是?
至于中间会否有何变数, 就非她所能考虑了。
齐恒起初觉得这姿势有点古怪,次数多了, 反倒渐渐习惯, 说实话, 比他自己来还更省力——可见一山更比一山高, 徐宁这懒人同样嫁了个懒相公。
雨散云收后,她伏在他身上,媚眼如丝道:“殿下分明在做戏, 为何不跟我商量?”
如果明说了, 不就没这些误会了吗?可见根本没有把她当一家子。
秋后算账不止他会,她也会——现在想来, 这厮光明磊落不到哪儿去。
齐恒把玩着她一缕濡湿黑发,淡淡道:“忘了。”
徐宁:……
她以为他会找什么超凡脱俗的借口,然而就这么简单?太敷衍了吧。
然而齐恒澄明的眼睛表明他并未撒谎,确实那会儿百业缠身,连温家都没来得及递信——夫妻本是同林鸟,分封又算不上大难,哪里就各自飞了?
再绕下去就陷入死循环了,徐宁不与他争辩,现在追究谁是罪魁祸首已无意义,她紧靠着他肩膀,腻声道:“不管怎样,以后可不许再瞒我。”
若她一个王妃还得事事从向荣那里打听,未免太过窝囊,纵为了面子也不能如此。
齐恒承认自己确有不周之处,并答允往后会让徐宁接到第一手消息,夫妻之间这点义务是该尽到的。
当然他也有条件,“若真有分封那日,你可愿随我就藩?”
徐宁满口答应下来,画饼充饥还不会嘛,反正现实又不会遇到这种难题。
可她万万想不到,日后真就把自己给坑了,可见人不能随便发誓,会造口舌业——当然,这是后话。
齐恒得了她的保证,方才心满意足。然而消停了没多会儿,徐宁再度精神抖擞下达战书。
齐恒微微讶异,“还来?”
徐宁理直气壮,“素了这些天,一次便足够么?”
言下之意,他简直不像个男人。
任何男人都受不了不行这两个字,齐恒黑了脸,高举旌旗,务必要打赢这场尊严保卫战。
次日,姜管事发现自家主子难得告了假,这二月第一天上朝从来是慎之又慎,莫非还惦记着分封的事,想叫皇帝更怜惜些?
直至王妃一脸严肃告诉他,去库房里寻些益气补血的药材,做成汤药送去。
姜管事忍不住惊呼,“殿下又病了?”
哪就这样娇弱,才出风寒又缠绵病榻,今年这天也不冷呀。
齐恒轻咳了咳,“照王妃说的便是,无须多问。”
姜管事定睛瞧去,气色还是挺好的,只眼下乌青明显,他这老江湖顿时意会,常言道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殿下还是要善自珍重呀!
不过,好歹还是后继有人,也算值了,遂悲喜交加到库房寻党参黄芪去——这种事好问大夫?幸亏他比大夫懂得还多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