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狼狈

虞茉久久不语,面色却愈发红艳,像是以桃花碾出的汁水添了妆,连眼皮都染上绯色。

赵浔捞起蒲扇替她扇了扇,不依不饶地问:“所以,你方才在想什么?”

话音中带着揶揄,分明是有所猜测,却偏要虞茉亲口道出。

她别过脸去,恶声恶气道:“你要不要脸。”

“如何不要脸了。”赵浔故作恍然大悟,反问,“还是说,茉茉所想之事我不能听?”

虞茉被他逗得双耳几欲冒烟,破罐子破摔地往下觑了一眼,红着脸挑衅:“你确定想听。”

“……”

论言辞孟浪,赵浔自是敌不过她。

登时下腹一紧,也不便“礼尚往来”地看回去,他息了声,算作认输。

见占了上风,虞茉不免得意,将方才的窘迫抛之脑后,故意贴着他的耳畔吐气如兰道:“好吧,我方才其实是在想——”

话音未落,遭赵浔抬指掩住了唇。

他一贯清明的黑眸间有几许狼狈,哑声威胁:“不许说,一个字也不许。”

虞茉笑得眉眼弯弯,仿佛盛着潋滟波光,无端惹人喜爱。而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掌心,如同轻羽来回抚弄,激起阵阵痒意。

赵浔不由得蜷缩起手指,惩戒般捏了捏,直至留下浅浅的红痕,再若无其事般拉开距离。

可她着实好奇,趁赵浔凝神平复呼吸,往他腿间一扫,直白地问:“不过是嘴上说说,你也会。”

迎着他略带茫然的眼,虞茉改作口型道:

变——大——吗?

瞬时,嗡鸣声将赵浔席卷。

他似是浸泡在了江水之中,耳畔模糊不清,只余双眼可动,难以自控地凝望着她。

朱唇贝齿,微微露头的粉嫩舌尖,令赵浔忆起指腹被含于其间的感受。

喉结重重翻滚一下,他眸色也深沉得可怕,警告道:“茉茉。”

不要试图考验他。

虞茉听出了弦外之音,抿了抿唇,神色无辜地道:“你是我未来的夫君,又非生人,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又怎么了?难不成,以后结为夫妻了,你还讲究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赵浔双颊烧得厉害,仿佛一连灌了几盅烈酒,额角甚至沁出了薄薄的汗。

他眼底尽是幽光,漆黑瞳仁竟给人青石苔的感觉,似某种蛰伏在林间的凶兽,分明馋到了极点,仍是耐心等候猎物上钩。

如此方能,一击即中。

虞茉感知到了危险,识趣地噤声,可惜为时已晚。

视野猛然暗下,是赵浔逼近,将她径直按倒在了软榻。与此同时,也不忘用掌心稳稳托着她的后脑,抵消冲击,亦趁势断绝了逃跑的可能。

本能使然,虞茉抬掌去推,反而落入他的圈套。

赵浔轻易扣住一双纤细的腕骨,微微施力,压至她的头顶。虞茉彻底受他钳制,不由得挺起胸脯,意图挣扎。

殊不知,如陷落于流沙,愈挣扎愈危险。

她几乎是将自己送往赵浔口中,少年秀挺的鼻梁不可避免地触上,眼底满是错愕,面色也腾然发红。

赵浔并未移开目光。

尽管,他清晰地知道非礼勿视。

可视线如同被涂抹了一层粘稠浆糊,挪动不了分毫。其中带了怔忪与痴迷,伴随着粗重呼吸,悉数喷洒在撑得变形的红梅绣纹之上。

“登徒子!”

虞茉毫无威慑力地斥责。

她分明是想厉声厉气,吐露出的嗓音却不胜娇羞,仿佛能掐出水来。瓷白肌肤也早已尽数染红,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蕊,千呼万唤始绽开。

赵浔耳尖抖了抖,艰难地移开眼,往上,落向她留有明显齿印的唇。

“茉茉,你方才可是想这般犒劳我?”

“嗯?”她茫然应声。

岂料赵浔不过在自说自话,很快俯首含住她的唇肉,大力吸吮几下,喉间溢出近似叹谓的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