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六章 偷天换日伪正朔
飞鹫峰顶,紫金蟾宫内。
楚维阳手握着云海青天符笔,不时间在踱步的过程之中,已经将密密麻麻的古篆文字在这张灵符纸上书就了小半。
说来也奇,远远地乍看去时,那一枚枚符箓篆纹诚然玄奥,那些诡谲雄奇的铁画银钩尽皆以极尽曼妙的方式拼合在了一起,但若是瞧的不足够真切,却往往觉得,那并非是甚么符箓篆纹的显照,而是一枚枚蛊虫被以剖析开来的方式,尽皆被描摹在了纸上。
而当角度稍稍偏转些再看去时,那一枚枚符箓篆纹,复又不再像是甚么蛊虫,而是一道道焰火在悬空之中兜转腾跃的不同模样。
很显然,不仅仅只是这部经篇本身乃是楚维阳从无到有一点点推敲出来的,连带着承载着这部经篇,将某种浑一而全新,举世唯一的独特神韵承载与烙印于世的符箓篆纹本身,也是楚维阳以一己之力,从无到有生生推敲出来的!
楚维阳未曾以任何一种古往今来的符箓篆纹为蓝本!
若果非要说有蓝本的话,那也是以楚维阳而今熔铸无算篆法之后的琅嬛篆种为外象摸样,进而在牵引着此间原本诸般道则之神韵,不断反复的将之冲刷、熔炼、锤锻,最后半是自然而然演化,本是被楚维阳推敲演绎而成的篆纹!
仅只是这符箓篆纹本身,便是一条不亚于那经篇内容本身的一条通衢的路!
而同样的,当漫天的冲霄而起的神韵伴随着某种累积在楚维阳这一著录书经的过程之中抵至极致,进而从无形无相的状态之中,一点点的引动了天地诸气,引动了某种更为玄妙莫测的天机运数感应的时候。
那种晕散在无形无相的神韵之中的鎏金颜色的光晕,浑如鎏金神华一般,同样的,也自然而然的追本溯源,出现在了楚维阳这原本幽寂的蟾宫道殿之中。
出现在了这页灵符纸上,并且在鎏金颜色的灵光不断的晕散的过程之中,一点点的渗入到那一枚枚已经书就的符箓篆纹之中。
楚维阳能够有所意识,这种鎏金颜色的灵光虽然十分的微茫,但是其灵韵本质却具备着某种无法想象的极致高卓,那非是楚维阳在金丹境界的时候所能够感触到的力量,其本源焕发的某种特质,甚至与楚维阳所掌握的玄黄宝兵的本源特质有着些许相类。
那是至少神境真人级数的底蕴气息!
于是,也正是在这种过分高卓级数的神境气息的晕染过程之中,那一枚枚符箓篆纹于奇诡邪异之中,更见得高邈飘忽而元理幽深。
若是寻常的墨迹,只怕在这顷刻间,在这种飘忽的鎏金颜色的灵韵灌注之中,早已经变换成了这灵韵的纯粹鎏金颜色。
但楚维阳为了今日的著录书经,早已经准备了良久的时间,楚维阳是将蕴养王蛊的万蛊精血调和而成宝药的丹方拿来,稍稍做得了改换,以相类似的韵律以及相类次的万蛊精血,相互调和而成的血墨!
哪怕这血墨之中未曾有着甚么神境的气息,但是却完完全全的契合着楚维阳此刻所书经篇的道法神韵。
于是,这并非是某一道灵韵单方面的晕染,这是在其灵光长久的徜徉之中,进而在融入篆纹过程里的相互融合。
渐渐地,再放眼望去的时候,这偌大的灵符纸上,已然尽都是些兜转着金红二色灵光的符箓篆纹。
而事实上,这顷刻间几乎水到渠成也似的自然而然的变化,实则诚是教楚维阳变得颇哑然。
他是曾经引动过这种力量的人。
在三元极真界中,楚维阳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楚维阳以为,今日自己掌控着某种进程的节奏,一切尽都会是昔日场景的弱化版本的复刻。
毕竟,以大界的辽阔底蕴而言,已经萎缩了万古光阴岁月的三元极真界,合该无法与始终以原始之貌蕴养群生的宝仙九室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