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找不到了

然而之后,赵琨确实没有再来找过他,却也没有立刻离开南燕的意思。精明如赵琨也在情爱一道上迷了眼,竟不知此刻速速回国才是上上策。

或许赵琨是知道的,他如何会不知道老皇帝的算计?身边那一众绣使岂会不开口提醒?但他却还是执着地留在南燕,继续虚无缥缈的等待。

或者,韩桃猜,赵琨是通过这种行径来试探逼迫自己,他想要看看在七殿下的眼中,究竟是自己的权势地位重要,还是他这位枕边人的性命更重要。韩桃一日不与他离开南燕,他就一日停留于都城中。

赵琨像是偏执疯了,强逼着韩桃做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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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知道他二人关系的明眼人,都能瞧出其中的不对劲。

“一个重情,一个却寡义……孤原先以为,我们那好七弟对北齐质子会有些真感情,”楼阁上,韩武礼饮酒看向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看来,倒还算是高估他了。”

韩武仪在后头嗤笑起来。“他在父皇面前殷勤领了命,特意将那毒酒送了过去,倒还真是目光短浅。”

“但这赵琨,也算情深意重,四弟你说,若是此人知道老七对他下了毒,会是如何疯癫模样?”

“皇兄,”韩武仪笑容僵住,“这可是父皇的计划——”

“孤知,”韩武礼不紧不慢地抬起手中的酒杯,轻呷一口,“赵琨死了也就罢了,若是没死,他对老七那般宝贝的样子,于孤这位未来的新君却不是好事一桩。”

“皇兄想要将事闹得再彻底些?”

“叫人随便采买些物品,送去七皇子府,就说是孤给老七备的礼物。”韩武礼撑头笑着,只此一招,百试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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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之后,韩桃披着披风,遮挡了面容,孤身去了东宫。

“瞧瞧,这是谁来了,”韩武礼坐在高位上,在听到门房通禀的那刻就露出笑容来,一副毫不意外的神色。“来人,给稀客看茶。”

“不必。”

韩桃解开披风,将披风递给一旁的仆婢,他行完礼只是跪在那,穿着很朴素,面色也有些苍白。韩桃知道自己过得越不好,韩武礼就越是开怀。

他对上韩武礼的眼,发现韩武礼还在无聊地把玩手中玉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位太子也不问他干什么,好像只等着他亲自开口来求。

“北齐质子,因为臣弟的缘故至今没有离开都城,”韩桃慢慢道,“臣弟不想他毒发时是在燕国的疆域里,最后父皇还要来追臣弟的责……求皇兄帮忙。”

“孤早知你是个无情性子,只知攀附,却也没想到你倒真是这般无情,”韩武礼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那位北齐质子,待你可不薄啊。”

“他待臣弟好,那是他的事。”

“你觉着孤会帮你?”

韩桃沉默了会儿,开口道:“赵琨一走,臣弟犹如瓮中之鳖,只能依附皇兄,除皇兄外,臣弟别无倚靠。”

“你不是想依靠老六吗?”

“东宫太子,只一人耳。”

他听着韩武礼低低笑起来,眉目间沾了愉悦之色,就知道自己讨好的恰到好处。用韩武礼气走赵琨,应该是最快最有效的法子了。

接下来他只要故意跟在韩武礼左右,叫赵琨明明白白知道,他择了这位太子作新靠山,是彻底放弃了与人回北齐的计划。

他最终起身,随韩武礼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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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过后,韩桃在下朝的时候与赵琨错身而过,看见赵琨看向他的眼神愈发冰冷骇人。

又过几日,他故意灌醉了韩武仪,将人带到了床榻上。

隔着纱织的屏风,韩武仪醉得不省人事,口中吐着浑言,衣物丢了一地,从屏风外看就好像是韩桃挽着衣衫,肆意骑坐在人身上的样子,叫门外站着的赵琨听了个真切。

声音断断续续,是与赵琨在一起时从未有过的迎合与激烈,门外赵琨的拳头一点点攥紧,掐破的手心,血顺着指缝蜿蜒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