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江寄月是喝了点酒, 有些醉,却没有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

因此当荀引鹤吻上来的时候, 她顿时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摆, 只能乖乖地任着荀引鹤予取予夺,每一寸都被他舔吻过去,最后还意犹未尽般含着慢慢地吸吮。

江寄月觉得这个吻漫长到了极致, 在她以为永远不会结束时,荀引鹤才在她唇上啄了啄:“连换气都不会。”

江寄月这才反应过来她憋得很久了,骤然得到自由, 立刻张嘴大口贪婪地呼吸着, 发出些微的喘息声。

她闻言瞪着荀引鹤道:“你还说不碰我,骗子。”

荀引鹤道:“只是亲亲你而已, 不算碰。”

江寄月显然觉得他在狡辩,嘟囔了一句, 但荀引鹤没有听清楚,不过也无妨了, 他捏着江寄月的脸颊道:“你乖乖地用了膳, 我们便洗漱就寝, 安安稳稳睡一觉, 若是不乖。”

他没有必要说完, 言外之意太过明了, 江寄月一下子就了悟, 她要从荀引鹤大腿上下来, 但脚趾点地,触碰到冰凉的地板, 才想起她此时赤着足。

荀引鹤道:“就这样吃。”

他拿走江寄月的筷子, 换了个勺子给她, 一手抱住她,一手往她碗里夹菜。

江寄月忍了忍,还是觉得难以忍受:“你这是把我当小孩呢。”

三岁的稚儿才需要坐在大人的怀里,用勺子喂饭吃,她都多大年纪了,荀引鹤居然还这样对她,他是太想当爹,所以缺个女儿吗?

可两人才差了九岁,他的年纪也生不出她来啊,他要当爹也不该找她。

江寄月的心思太直白,全部在脸上展露无遗,荀引鹤拿起她的勺子:“要我喂你也不是不可以……”

江寄月忙扑上去从他的手里把勺子抢回来:“不劳烦你了,我自己能吃。”

荀引鹤道:“这才乖。”

又夹了筷炙明虾到江寄月碗里。

一顿饭用完,江寄月看到放在桌角已经凉了的烧饼,这才想起她原本是决意不吃席面,只吃烧饼的,但荀引鹤总有法子让别人顺从他的意思。

用完膳,荀引鹤倒是给她穿上了鞋袜,因为在他看来,饭后需要在庭院里散散步消食,方是养身之道。

江寄月哪有那么多讲究,江左杨没出事前,她满山跑,等吃完饭早累得动不了,出阁后,家里没有仆从,万事都要亲自动手,活都忙不完,散步消食这种一听就很讲究的活动,自然与她没什么关系。

但荀引鹤要散步,她也只能陪着散步,此时残月已经从天边升了起来,淡淡的银灰色的一钩弯在雾蓝色的天上,很有几分婉约。

江寄月蓦然想起一句诗来,但觉得当下的氛围并不适合开口,便只是抬头望着月,荀引鹤握着她的手却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江寄月猝然一惊,下意识看向荀引鹤,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心里有些不对味,又挪开视线,道:“分明是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

你要含情脉脉,我就来拆你的台,反正就是要时刻提醒荀引鹤他们关系不正,长久不了。

荀引鹤沉默了下,道:“那也是泪湿春衫袖。”

你觉得长久不了,又可知我对你的不舍。

江寄月没膈应到荀引鹤,反而被他将了一军,态度就有些消极起来。

荀引鹤见她不说话,道:“这儿虽是别院,但我隔三岔五也会来此,因此书房里很是准备了些书,你若是无聊,可以来寻书看,左右这座宅子所有的钥匙都给了你。”

江寄月虽然在乡野里野蛮生长,但该学的字一个也没少学,更难得的是,那些世家小姐该学的《女戒》《女则》,江左杨一个字都没让她看过。

她看的书多而杂,大多是江左杨觉得这书写得有几分道理,或者很有趣,就会挑出来扔给江寄月看,也从不问她看没看,又看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