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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秃秃的小路上弥漫着雾气,小路上满是电线。斯温卡警官嘱咐司机把卡车开慢点,以防撞到树桩。他看了看地图,又看看挂着粗重变电线的电缆塔上的数字。
“这儿。”
多特里奇的车痕延续到远处,但在这里停过,地上还有滴下的油。
几条狗和警察从车后面下来,两条硕大的黑色阿尔萨斯牧羊犬[1]对进入森林感到兴奋,另外一条猎犬则表情凝重。斯温卡警官把多特里奇的法兰绒长裤的上半截拎给狗闻了闻,然后狗跑开了。在阴沉的天空下,树也是灰蒙蒙的,落下轮廓并不分明的树影。林中空地的上空挂着雾霭。
两条阿尔萨斯牧羊犬围着猎人小屋乱跑,而另一条猎犬围着四周打转,冲到树林里,又跑回来。就在此时,有个警察从树林后面大叫一声。其他人没有立即听到他的叫声,他便吹响了警笛。
多特里奇的头摆在树桩上,他的头上站着一只乌鸦。警察靠近时,乌鸦飞了,能叼的都叼走了。
斯温卡警官深吸了一口气,给其他人作了指示,并朝着多特里奇的头走过去。多特里奇的脸颊已经没了,被切得很干净,从两边可以看到他的牙齿。他的嘴被他的身份牌撑开着,身份牌插在上下牙齿之间,像个楔子。
他们发现了火堆和烤肉叉,斯温卡警官在小火坑底下摸到了骨灰,冰凉的。
“一把烤肉叉、脸颊肉和羊肚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