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在逼仄的柴房待了几日,楚瑾白天气定神闲给莫瑀喂零食,晚上拒绝系统主动要放映的有关他的纪录片,只默默躺在爱人怀里听轻音乐。

不过莫瑀等到半夜就会从屋顶掀开梁瓦溜出去探查地形,几次遇着打盹守夜的钱河都恨不得立刻提刀把手给他剁了。

他这几日记下了越南山的屋子,心里想着只要楚瑾点头,立刻就冲进去把越南山大卸八块。

只是楚瑾注定不可能点头,他只能趁屋内无人前去简单搜查一番,却半点关于官员的线索也没找到,看来还是要用程安和引蛇出洞。

第五日柴房门才被打开,楚瑾阖眼不过片刻就被光刺得抬手遮挡,他慢悠悠掀开眼皮,来者不是哪个喽啰,是越南山本人。

他睨着楚瑾,降贵纡尊般伸手:“过来。”

楚瑾摇摇头,越南山不耐烦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吃过那乱七八糟的药后他身形比之前小了一圈,任越南山凑这么近也没发现他是男子。

闭上眼的莫瑀在关门后睁开眼,他默默数着计划中的日期,又背靠着墙角回忆整个西山匪寨的地图。

错综复杂,易守难攻,但总归只要在一座山上,就跑不了。

被越南山抓去房门内的楚瑾和系统打着商量,关键时候他可没有失身的打算,用天命程序套算了越南山的因果,系统保证道:‘放心吧,没事。’

‘我不觉得没事。’被摁着推进房内,楚瑾揉了揉连夜躺在硬地上的腰,他回望越南山想看人有什么动作,被一件干净的衣服蒙住了头。

“脏成这样,快些,不然你那夫君又要遭殃了。”越南山嫌弃地合上门退出去,见楚瑾只呆呆看着他,又多威胁了一句。

‘我真有这么脏?’房中一浴桶内水温正合适,楚瑾伸手摸了摸,又确定真的关好了门才脱下衣服。

他脸上沾了灰,胳膊与腰都青紫一片,将长发一点点浸润,浴桶里的水微微变色,楚瑾忽的反应过来什么,耳根微红道:‘那……咳,小瑀还能忍我这么久……’

系统:‘还好啦,你们两个不相上下。’就谁也别嫌弃谁。

女子的衣裙难系,楚瑾迈出浴桶擦干后套了良久,久到门外越南山等得不耐烦,他推开一点房门撞入眼里的是衣衫滑落至肩头。

露出的一小块后背光洁如完好无损的羊脂玉,润湿的长发还散着热气,在初秋里洇成白色的雾。

低头认真系衣扣的人好似没注意到他,只是手指有些笨拙地努力将衣袍系好,能看到的侧脸垂眸时,沾着水雾的长睫浓黑。

将门悄悄关上,越南山望着外面的日头觉得有些日晒。

尽管西山上的松鼠已然开始做冬眠的储备。

屋内楚瑾放松下紧绷的身体,暗骂了一句流氓。

靠在门上等,越南山垂着眼竟走神,直到齐悦喊了一句:“大哥,你怎么在这?”

这房子空了许久,是越南山多年之前住的地方,后来他们和几个太守勾搭上后有了许多钱,越南山大手一挥在西山上盖了许多新屋,这里便荒废了。

“没什么。”越南山不想回答齐悦的问题,但齐悦眉头皱起道:“是那个女人?”见越南山并未否定,心下冷笑认定楚瑾是个祸害。

“大哥,她既是有夫之妇,先不提是否为完璧之身能配得上你,”齐悦苦口婆心道,“就怕心里会一直惦记着自己那个男人,放在身边只怕会是个白眼狼。”

“你说的也对,”越南山蹙眉思忖了一番,蓦地轻笑一声,他寒星眸里占尽轻蔑,“是要找个想法,让她对那个男人死心。”

“你说,夫妻本是同林鸟,若是我说只能活一个,她要怎么选?”

天色又暗了下来,楚瑾一直待在房内,越南山也不曾再来开门,他坐在椅上莫名有些焦急不安。

门房上锁,他转了许多圈,随后发现这房子竟是一个独栋的阁楼,顺着木板台阶向上,阁楼内空间狭窄,灰尘蛛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