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 柳

当然,我对露易丝·弗洛雷斯说的都不是真的。

她让我把一切都写下来,用我自己的话,在一页干净的笔记本纸上写下来。我写的时候,她在屋子里踱步,鞋跟落在水泥地面嗒嗒作响。我写了主厨刀和约瑟夫圆瞪的双眼。我还编了一两件有关米利亚姆的事,比如我进去的时候她在睡觉,没什么理由我就把她干掉了,只是顺手。

她盯着我,摇着头说:“你真该庆幸你还没有成年,克莱尔。你知道如果你成人了,你将要面临什么样的指控吗?”

我耸耸肩说:“伊利诺伊州没有死刑。”

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注视着我。

“但是你不是在伊利诺伊州承认的罪行,克莱尔,”她说,“你现在在内布拉斯加州。”我清楚在这儿是可以通过注射处死杀人犯的。

尤其是那些超过十八岁承认故意杀人和预谋杀人的罪人。

就像等着人睡着了,带着刀潜入房间。

我不希望马修有任何麻烦。因为我知道他做了什么,他是为我做的。我离开之后,从来没有停止想念马修。我每天想他,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想他,想到默默流泪,因为不能让伍德夫人和伍德先生听见。我想知道他在哪里,我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她拿到了我完整的供认书和录音磁带之后,让警卫送我回监室。迪娃坐在地板上唱歌,朱红色的长指甲敲打着监栏伴奏,有人尖叫着让她闭嘴。我没理会她的询问——你一整天都去哪了?——爬上床,盖上白色的薄被,蒙着头。

我闭上眼,回忆着发生在那天晚上但是我没有告诉弗洛雷斯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