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纸短情长

“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吗?”

面对朱富贵的质问,亚瑟陷入了沉思。

“您是全世界最有权力的男人?”

不行不行,这么说,显得自己太过懦弱了。

“朱富贵在我国和屎同意。”

不行不行,这么说,我会被暴君丢进粪坑里溺死的……

“您的恶名从爱尔兰到契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最终机智的亚瑟决定如此回答。

这既不显得自己卑微懦弱,又暗中拍了对方的马屁,说明他的声威远播。

然而话到了亚瑟的嘴边,一哆嗦,却变成了:“您(拥有)的爱尔兰和契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哟,大侄子你太客气了,爱尔兰只是朕的友邦,不能说是朕的,爱尔兰解放之后,是会享有高度滴那个民主,还有那个自由滴嘛!”

朱富贵摇头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很简单,朕不是你的外人,是你二叔啊!”

亚瑟:???

朱富贵挥手让人把亚瑟松绑。

也不知道伊博文这家伙是从哪里学的。

自己明明只是让他去把亚瑟洗洗干净,结果他倒是把人绑成了奇怪的样子。

亚瑟拘谨地坐在一张椅子上,等待命运的审判。

“你的教父威廉·路德维希那可是朕的老兄弟了,没看见没……”

朱富贵指了指冒着鼻涕泡的阿布杜勒,道,“当年朕与威廉老哥,阿布杜勒老弟在桃园,那是斩过鸡头,烧过黄纸的交情,威廉老哥既然是你的教父,那朕自然就是你的叔叔!”

亚瑟:……

“这件事,你的母亲想必也是认可的,当然,我没有把你像你哥哥那样做成叉烧,主要还是看在威廉老哥的面子上,孩子,你有一个好教父,你应该感到庆幸。”

说着,朱富贵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厚厚的信笺。

这是维多利亚觉得电报怒斥没有温度,特地亲笔书写交给前线部队转交至大明的元首通信,通篇都是“优雅”的语言。

朱富贵晃了晃信,道:“你看,这是你母亲写给朕的信,我与她也是老交情了。”

“不可能,母上怎么会给你这个暴……给您写信?还写那么长?”亚瑟惊讶道。

“愚蠢,你自己看看,这些是不是你母亲的亲笔?这用我们大明的话来说,叫做纸短情长!”

朱富贵就知道维多利亚大姐写信喷人不会告诉自己儿子,“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你又不是王储,哪里懂得政治的复杂?”

说着,朱富贵将维多利亚的侮辱信重新收好。

他当然不会认为亚瑟真会相信自己的鬼话。

这不是闲着也是闲着,逗逗大侄子玩儿么。

朱富贵喝了口牛奶,道:“来人,将阿礼桧带上来。”

“阿礼桧?”

亚瑟愣了愣,不知是谁。

但很快,一个白白胖胖的白人胖子,穿着一身鞑宋的员外马褂跑了进来。

这不是唐宁街特使卢瑟福·阿礼国,还能是谁?

“特使先生,你也被俘虏了?我怎么没见到你?”亚瑟问道。

亚瑟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疑问,是因为一路上他都是被单独关押的,并没有看到有别的犯人被俘虏。

而昏迷之中的事情亚瑟也都全然不知。

阿礼国摇了摇头。

心说,你能见到我有鬼了。

明皇抢钱我推箱,你被捡尸我揭发,飞艇空运我加煤,伦敦虚实我坦白,咱俩能一个待遇吗?

当然,这些话就不用告诉亚瑟了。

阿礼国甚至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而是朝着朱富贵磕了一个标标准准的头。

朱富贵对伊博文说道:“你看,英国人的膝盖窝就是能弯的嘛,乾隆他就是被马嘎尔尼骗了。”

当然,所谓洋人的膝盖天生不会弯,只是民间的传说,乾隆年间马嘎尔尼是跪还是不跪,是双腿跪还是单膝跪,这里面其实有着很深的政治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