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是糖
不管怎么说, 王舒珩染上风寒也是因为姜莺,扔下生病的夫君出门赴约,这种事姜莺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
她站在卧房门口, 压低声音同田七雄交待:“替我给表哥赔个不是,等夫君好了来日我再邀表哥表妹。”
不光田七雄, 小鸠也纳闷。方才看着沅阳王不都好了吗,怎的这会说病就病了。他两都是直肠子, 自然看不出其中玄机,唯有福泉掩着嘴巴憋笑。
但想不通归想不通,主子交待的事情还得办。田七雄一口气跑出王府, 对一直候在门口的姚景谦作揖道:“姚公子来的不巧, 殿下染上风寒昏迷不醒, 王妃正在照顾抽不出身。王妃让我给您赔个不是, 来日定做东邀请姚公子和姚姑娘。”
生病?
姚景谦一听有几分惊诧, 前日他见沅阳王对方不是还好好的吗?不仅言语间与他争锋相对,就连眼神都不客气。况且沅阳王那种强健的体魄,能生什么病以至于姜莺脱不开身。
莫不是沅阳王使心机, 他鄙夷地嗤了声, 道:“殿下病了?什么时候的事?”
“因为落水昨晚刚烧起来的,病的迷迷糊糊连夜请大夫来看,这不还辛苦王妃照顾了一夜。”
瞧田七雄神色笃定不像说谎的样子, 姚景谦只得作罢,也朝田七雄缓缓回礼, 说:“是某来的不是时候,替某问候殿下身体康健,既然如此便改日再来,告辞。”
姚景谦满腹疑问地走出平昌街, 没多远就听身后传来哒哒的脚步声,是小鸠追了上来。
“表公子——”小鸠气喘吁吁,“表公子,请容奴婢说两句话。”
姚景谦认得他,停下脚步笑道:“何事?”
好不容易追上,小鸠歇了口气却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她顿了顿,说:“奴婢来是想告诉表公子,二姑娘现在记忆全无,认定沅阳王是夫君谁劝也不管用,难免会与殿下亲近些。还望表公子不要在意,二姑娘是病人”
越说到后面小鸠越心虚,声音渐渐变小。她也知道自己说这些话极其自私,如今姜府没了,二姑娘下半辈子能仰仗的只有表公子。沅阳王么,虽说现在和二姑娘不清不楚的,但谁知道他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表公子,二姑娘与您青梅竹马,还望您不要生气。”
姚景谦听到这儿笑了声,他逆光而立,整个人柔和又坚定,说:“表妹生病我自然知道,也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我愿意护表妹一生,就怕她不愿意。”
他有点自嘲,小鸠赶忙说:“怎么会,表公子那么好。”
“罢了。”姚景谦重新振作,说:“我会找机会探探莺莺的想法。”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他两年前就知道。
两年前姜莺选择了程意,但愿两年后姜莺的选择是他。
姚景谦想到什么,说:“对了,来临安的路上我听茯苓说,姜莺在千台庙受伤那日你也在场?那天发生了什么?”
说起这个,小鸠也一肚子疑问,千台庙当日的事她现在都一头雾水。
“当日奴婢陪二姑娘在佛塔前等候程公子,因为二姑娘许愿,奴婢捂住耳朵走了一阵觉得有些困,便想坐在石凳上歇歇。不想这一歇竟打起了盹等奴婢再醒来时不见二姑娘,还是听庙中住持说才知道出事了。”
小鸠十分自责,“都怪我,当日若紧紧跟着二姑娘,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
姚景谦是个聪明人,听到这里已经觉得不对劲。他来回踱步,问:“你睡过去前,周围可有什么异常?”
闻言,小鸠仔细想了好一会,摇头道:“许是奴婢笨,没觉得哪里异常。若要说哪里异常,闻到香味算不算?当时佛塔前确实有一股很淡的香,但庙里本来就香火鼎盛人来人往,有香味也很正常”
姚景谦也没指望小鸠知道什么,摆摆手让她回王府看好姜莺,他决定找个时间去千台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