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水车被炸
安德莉亚和医生的帐篷
安德莉亚从噩梦中惊醒。她还记得梦里浑身冒冷汗,是因为黑暗中的恐惧,她想知道自己在哪里。这个梦境反复出现,但是她总是不知道是什么。每次醒来她就忘了,只留下恐惧和孤独。
但是现在医生立刻就出现在她身边。爬到她的床垫上来,坐在她的身边,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安慰她。一个是害怕走得太远,另一个是不敢。安德莉亚轻轻哭泣,医生抱紧了她。
她们的额头相碰,然后是她们的嘴唇。
就像一个花了几个小时使劲上爬山坡的汽车,最后终于到了山顶,接下来就是决定性的平衡。
安德莉亚的舌头疯狂地寻找着医生的舌头,医生吻着她回应。医生脱掉安德莉亚的T恤然后用舌头追寻着湿润有些咸咸的皮肤。安德莉亚躺在垫子上,她不再感到害怕。
就像汽车从山顶冲下来,没有闸。
挖掘地,欧姆达瓦沙漠,约旦
2006年7月16日,星期日,凌晨1:28
她们仍然彼此靠着,说着话,这样待了很长时间。说一会儿就吻一会儿,就像她们不敢相信对方还在自己身边一样。
“啊,我说医生,你真是知道怎么照顾你的病人啊。”安德莉亚说着抚摸着医生的脖子,玩着她卷曲的头发。
“这是我誓言里虚伪的部分。”
“我还以为是希波克拉底[1]誓言。”
“我的誓言是另外一个词。”
“不管你怎么开玩笑,我还是会生你的气。”
“对不起我开始没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安德莉亚,我想谎言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还有什么是你工作的部分?”
“我的政府想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现在你不要再问我,因为我不会说的。”
“我有让你说的办法。”安德莉亚说,在医生身上爱抚着。
“我肯定可以扛住审讯。”医生小声说。
两人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医生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然后她把安德莉亚抱过来,对着她耳朵小声说:
“加德娃。”
“什么意思?”安德莉亚也小声说。
“是我的名字。”
安德莉亚吸了口气,她很惊讶。医生感到很快乐,她抱紧了安德莉亚。
“你的秘密名字?”
“千万不要大声说出来。现在你是唯一知道的。”
“那你的父母呢?”
“他们都去世了。”
“对不起。”
“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妈妈就死了,我父亲死在内盖夫[2]的监狱。”
“为什么他会在哪里?”
“你真想知道吗?这可是一个令人沮丧的故事。”
“我的生活一直就是令人沮丧的,医生。听听别人的故事可能是个不错的变化。”
两人稍微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海瑞尔还是讲起她的故事。
“我父亲是一个我们国家情报局的高级特工。一共只有三十个人。很少有人可以达到那个职位。我已经在情报局工作了七年,但我只是一个助理特工,最低级的。我现在三十六岁了,所以估计没有什么提升的机会。但是我父亲二十九岁就是高级特工了,他在国外做了很多工作,1983年他执行了最后一次任务。他在贝鲁特住了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