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来自X的挑战
来自松山事务官的报告说,半年来发生的杀人及杀人未遂案中,并无用磷化合物的例子;原岛监察医生那边的答复,也是说没有与新海清死因从病理上相类似的死亡事例。当获悉这些情况时,高山检察官的推理便完全行不通了。高山还查过家庭法院和税务署,但关于新海清的遗产继承方面也没有发现任何疑点,不仅如此,监视涩谷的“皇冠滴流”的笛木刑警方面也没有送来有关情况的报告。
检察官沉思起来。即使在继承手续上没有违法,继承本身也可能成为动机。即使不是利用同一方法杀人,肯定也有罪犯是用只此一次的方法作案的。
高山桌上摆着通过矢后弄到手的新海清的日记本。检察官在得到那天发现只有两页是被小心地撕掉了, 以日期来说,是成为新海清最后一个赛季的那一年的8月23日和24日的部分。上面写了什么当然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日记的其他部分是新海清特色的简明,只与看每天的比赛结果,和对自己的批评,所以,被撕去之处突如其来地写上其他内容也是不可想象的。检察官给上院队的办公室挂了个电话,证实有对埃烈芬队的夜场赛事。不过,仅此而已。本人因某个理由而撕去日记中的一页并非不可能的事。缺页一事是否他人所为是尚无结论。
日记本的问题,和矢后写给阿伊子的信是何人取去的问题,仅此两点线索摆在检察官的面前。
如果新海清是被杀的,那就必须从杀人的方法、非杀不可的动机这两个角度来寻找是谁干的。这两条路之中,杀人方法这一条至今找不到任何证据。即使有了与假说相吻合的毒物,仅此去确定案件的话,尚不构成起诉。假说毕竟是假说。例如,即使找到了犯人,证明该犯人获得了该毒物,但只要不能证实新海清是因该毒物而死,便不成其为证据。检察官最初时起便没有心思从毒物来查,理由就在这里。他曾认为其他线索会出现的。然而事到如今,只有试一试这个方面了。
关于动机,或者可以说,检察官迄今一无所获。
所谓人物X, 虽然面目可憎地端坐高山的心中,但他浮现在检察官心目中,与杀害新海清较远,反而与矢后和阿伊子的感情似乎有更多的纠结。
高山此时这样想道,假定有一桩罪行不为人目击地做完了。即使这犯罪本身最终未被发现,但由此犯罪所产生的结果,总是要显露出来的。又如果罪犯再次重操故技,则无论多么巧妙,应会揪得住尾巴。要等待吗?
检察官再次回顾了迄今所做的事情。于是他发觉自己尚未着手的事情中,除了探索毒物为何之外,还有新海清和岚铁平的关系问题。只知道二人是在军队里呆过的朋友。这件事要马上办。
检察官叫来了笛木刑警。
“我想再借用一名刑警来盯涩谷的店子,请你帮忙调查药物的事。”
“明白了。”
“我希望你弄清含有机磷化合物的全部药品。是全部——我要知道通过什么路径造成那现象,是不是人手递交的之类。”
“矢后七郎马上要去露营集训啦。”刑警说道。
“是去I温泉吧。”
“我只是从报纸上知道一点,说是再过十天,集训便要开始。”
“把矢后放在一边吧。”高山说道,“我要调查一下新海和岚铁平在军队时的关系。”
“警署里的同事在笑话我哩,”笛木说道,“说那件事不可能是杀人案。首先,岂能在四万名目击者的面前杀人?!”
“你也这样想吗?”
“说不准咯,”刑警笑道,“那可不在我的评论范围呀,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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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检察官认为,不接触岚铁平本人而想调查新海清和岚铁平的关系,会相当困难。但是,在上院队的办公室试图了解新海清所属的部队时,马上发现了一封新海自己寄给球队决策层的信。到复员局去找,有一份名册。检察官从名册中挑出两三个现住东京的人物,抄在本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