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

桃厘本在外头瑟瑟发抖匍匐着, 忽听见侍卫呼啦啦进去,又将一个被打断腿的人压着胳膊拖出来,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没一会儿里头散了, 可殿外的一群奴婢侍卫还是一动不敢动。

还是禁卫军先发现端倪,瞧着桃厘身上没有宫人的腰牌,眼尖地伸手将她拦下质问:“你是哪个宫里的。”

正逢皇帝阔步而出,耳尖地听了到三两个字。

“我, 我……是……”

听着耳熟, 眼光一扫过看到了桃厘,“你在此处做什么。”

“回, 回陛下,我……”桃厘根本不会撒谎, 脑子一片空白。

皇帝像是想到什么,脸色更黑了几分,长袖猛地一挥, 一阵风从桃厘额前刮过。

心里头更坐实一些猜测。

“他倒还知道来打听着!”

教人先且将桃厘扣下, 直直往承鸾殿的方向而去。

楚歇这头等了许久直到午后都没能等到桃厘回来,心里头还纳闷着。

转头就听到外头有纷乱的脚步声传来,正要喊一句桃厘, 听到几声踹人的动静。

不是桃厘。

一声喝令后寝殿门口的人都退到了院外, 脚步声渐近,哐当一声门被用力推开。

楚歇透过铜镜,看到门口逆光颀长的身影, 看不清那人神情。

但能感受到好大的火气。

莫非是桃厘打听议和的事情露出破绽了,教他这样生气。

楚歇刚换下一身吉服,如今只在素白里衣服外披着件锦缎长裳,细长的脖颈下松垮的领口。

可窥得一小片肤若白玉。

楚歇看着这来者不善的小皇帝, 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堆砌上一脸笑意,顺着他的眼光整理了一下领口,起身问,“陛下怎么有时间过来了,吉服刚刚送走……”

只看到他满脸的阴郁是前所未有的,楚歇暗暗心惊,一时间赶紧搜查刮肚地想自己又是哪儿得罪他了,还没等他琢磨出什么,那人三两步气势斐然已立于身前。

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腕将人拽住,另一只手掐上他的下颚逼得他不得不抬头应对,指尖很是用力,刹那间留下几道红痕。

”楚掌印,好一个楚掌印!”

他没来得及应答上两句,江晏迟退了几步,转身将门碰地一声踢上。那声势骇人,险些直接将门拆了。

楚歇趔趄着后退,敏锐地察觉很不妙。

江晏迟像是一只饿狼似的,见他退两步眼神更凶狠几分,眼底的戾气丝毫不加掩饰,活脱脱跟个催命的阎王一般将他拉扯入怀,再一下摔在床榻上。

这一次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上来就将他外裳扯了丢在一旁,本就虚挽的长发散开,凌乱地撒在枕上。

楚歇见势不好,立刻认怂:“陛下,有话好——唔!”

嘴被一把捂上。

他根本不想听他说话。

一只手将里衣解开不得,索性直接撕碎了,几声裂帛声后柔软的锦缎破败凌乱地被揉作一团抛向床底。他连长靴都不给楚歇脱下,直接动手又要将腰带抽了,抽不动,干脆将自己腰间的短匕首取下,咬着刀柄,手拿刀鞘甩了出去,落在地上当啷一声。

气势凌厉,一气呵成。

楚歇看到那阴恻恻的刀光,一瞬间奋起反抗,可那挣扎的力道微不足道,还没有翻身就被反制住。

“唔!……唔唔!”嘴还被捂着,楚歇吓得脸都白了,瞪大了眼惊恐地盯着那寒光——江晏迟不是想宰了他吧。

为什么。

楚歇眼底浮现一缕恐惧,但这点光芒并没有打动身上那人。江晏迟却只拿着刀子割断楚歇的腰带,然后往地上一扔。

楚歇被这一番操作惊出一身冷汗。

还没松口气,眼睁睁看着江晏迟用那割断的腰带绑住自己一双乱动的手,又利落地绕过床头打了个死结。

打结的时候捂在嘴上的手终于放开,楚歇立刻大声怒喝,“江晏迟,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