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喂吃糖。

闻岳做了一场梦。

梦中,他只有十岁。被父亲和那个女人赶出家后,他和母亲不得不搬出别墅,租了一个廉价的公寓。

妈妈每天哭,闻岳只好自力更生,自己做饭吃。

可是菜好难切,第一次就把手指割破了。

油锅里热油四溅,落在皮肤上,疼的他直抽气。

好不容易做好简单的午餐,却把盘子打破了,只能用瓷碗装菜。

“我不是故意的。”

小小的闻岳垂头盯着脚尖,心里懊恼又愧疚。

妈妈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红着眼眶,摸了摸他的头。

闻岳猝然惊醒。

他的心脏还在一抽一抽的疼,像是盛满了无尽的自责与委屈。

目光慢慢聚焦,他看见玉折渊的脸近在咫尺,不知凝视了他多久。

“仙君……”闻岳沙哑道。

“没事了。”玉折渊声音安抚,“段姑娘已经来了,阿岳很快就会好。”

“那花……”

“在暖阁,我收起来了。”玉折渊道,“谢谢你,阿岳。”

闻岳还有些昏昏沉沉,听到玉折渊的话,心脏突然变得很奇怪,像是浸入梅子汁,每一下跳动都酸涩不已,连鼻子都微微发堵。

他想问,那你喜欢么?

却无论如何都问不出口。

“……那就好。”闻岳顿了顿,“虽然有点丑,不能看了,但应该还有别的用。”

“嗯。”玉折渊道,“还能入药。”

闻岳心里松了一口气——那他也不算白跑了。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片刻后,段汐提着药篓进来:“仙君,我来为魔尊施针。”

玉折渊:“有劳。”

闻岳看着白衣医修面无表情坐在自己床边,从袖中掏出一个针盒,里面装满了粗细不一的银针,每根都有中指那么长,在空气中反射着银光。

闻岳:?

段汐:“请褪掉上衣。”

玉折渊:“我来吧。”

闻岳吓了一跳:“我自己来!!!”

然而,片刻后,他发现自己压根“来不了”。

除了脑袋还能转动外,他的四肢均重若千钧,抬都抬不起来,别说解衣服了,连稍微挪动都做不到。

闻岳:“……”

闻岳只能眼睁睁地看玉折渊伸出白皙修长的手,落在他的衣襟前,一颗一颗地解开他的扣子。

他的胸腹暴露在空气中,八块腹肌微微战栗,玉折渊与段汐同时看向他——前者目光温柔而认真,眉头还轻轻蹙着,似乎有些担忧。后者则一脸冷淡,如同看一块砧板上的猪肉。

闻岳:!!!

他怎么觉得段汐的眼神好恐怖?!

果然,他的预感是对的。段汐的目光落在他的腹部,片刻后冷淡地移开。她取出一张明火符,用灵力点燃,橙黄的小火苗立即亮起,把闻岳白纸一般的脸色都染得正常了些许。

接着,段汐从针盒里抽出一根一指长的银针,针尖对准火焰上方烧了烧。

她举起银针,悬在闻岳胸前:“放松。”

闻岳的腹肌绷得更紧,连喉结都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阿岳有点紧张?”玉折渊问。

闻岳:“没、没有啊。”

他绞尽脑汁,想说什么保住他的猛1形象,一只手忽然覆上了他的眼睛。

闻岳呼吸一窒。

玉折渊的手温暖、干燥,温柔而不可抗拒地覆住闻岳的眼睫时,闻岳浑然忘记了此刻的处境。

全身感官似乎都集中在双目,他感受着玉折渊的体温,看着从他指缝露出的微光,心跳一点一点加快,又被他运转法力,竭力压下去。

“这样好点了吗?”玉折渊嗓音轻柔。

“嗯,”闻岳微窘,“……多谢仙君。”

其实他并不怕打针,只是没有同时被这么多针扎过,对自己即将到来的“刺猬”造型接受不能。

至于这样会不会崩原主“猛1人设”,闻岳纠结半晌,想开了——管他呢,他都病了,猛1也可以有自己的小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