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眼红
且不说郭保吉在此处做千金市马,收买人心,另一处裴继安出得衙署,才待要回小公厅,却不防却被边上一人叫住,道:“裴官人留步。”
他转头一看,见得一个二十出头的仆妇站在侧门外。
郭保吉治家有道,下头仆从服色统一,规矩严明,是以一看此人身上衣着,裴继安就知她是郭家出来的,索性站定了等她说话。
那妇人见得左右并无行人,回头敲了敲门,声音未落,里头出来一人,却是郭东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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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郭安南焦急地在书房里头打转。
郭保吉是监司官,携妻带小住在后衙,是以前头裴继安才来,后头郭安南就听得了消息。
他惴惴不安,虽然知道是父亲把人叫来的,却始终担忧那裴继安会提起自己说错的话,一时之间,什么事情都无心去做。
等了仿佛有一千年那样久,郭安南才终于把妹妹候了回来,急急迎得上去,问道:“怎么样,那裴继安怎么说?”
郭东娘先把门掩了,复才道:“大哥想得太多了,那裴继安忙于堤坝、圩田上头的事情,无心管顾这一处,早把此事忘得干干净净……”
又安抚了长兄几句,犹豫片刻,又道:“大哥,衙门此时得了朝中给复,你们那公厅里头下一步是要做什么?”
郭安南心不在焉地道:“民伕已经征好了,多半就要开始动工了。”
郭东娘问道:“一旦动工,下头杂事多得很,你可选好了想接哪一样差才能显得出来?”
郭安南投胎投得好,旁人都在为了一点半点的小差使尽浑身解数,可对于他来说,看上了什么,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半点没有放在心上,此时听得妹妹问,因心中还想着由沈念禾而起的麻烦,又担心今次裴继安不过拿话来敷衍,将来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说漏嘴,便漫不经心道:“先看一看,届时再说吧。”
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郭东娘皱了皱眉,到底没有说话。
她方才特地出去见了裴继安,先上前致歉,又送上些小东西,请对方帮忙带给那沈念禾以示好,表明当日的邀约当真是自己说的,只是太不懂事云云。
裴继安却是把东西都退了回来,风轻云淡地回了几句,先说此事那沈念禾并不知晓,只自己隐约听了,当时便猜应当是郭安南传话传错,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此事早过去了,叫她不要再纠结于此等等。
他进退有度,目光澄澈,话也说得十分客气,事情一解释清楚,立时就以还有公差在身为由,告辞而去。
才见了裴继安,此时又来看自家长兄,郭东娘止不住地觉得头疼。
——被这样一个人一衬,自己这个大哥却还不紧不慢的,甚事都不认真去想,认真去做,将来怎么抢得了风头去出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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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安南出身好,自然可以不在意这一点半点的出头机会,可郭府里头,却另一有许多人在意得很。
且说郭保吉因裴继安提到蒋丰,另行了解之后,只觉得此人当真是个有才的,作为辅佐,十分合适,便做了一番安排,又送宅子,又送伺候的下人,又有吃用之物,金银绸缎,极是礼贤下士。
他这般举动虽然没有刻意宣扬,也并未把蒋丰叫回来,甚至还让廖容娘去同蒋家妻小交代过,说那蒋丰领了正经差事,很是要紧,请她们如有什么,只来郭家寻她便是,若非遇得特殊情况,不要去打扰。
然则如此行事,自然瞒不过其余幕僚。
一时之间,下头不少人议论纷纷,还有见不得好的,私下跑去同那蒋家娘子说嘴,道:“你当监司为甚这样照看你们,原是你家那口子去得宣县,好似要被分派去跟着个胥吏办差,今后便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