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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莉总算发现怎么样才能让臭脾气的伦敦人开口了,你只要下班后捧一大束玻璃纸包的鲜花回家就行。
“那是给我的吗,亲爱的?”她上完最后一天班离开大楼时拥抱房产外的卖报者问。
“啊,谢谢,你真不该这么破费!”一个出租车司机透过车窗朝她喊。
“谢了,达令,这是我最喜欢的花了。”一名地下作业的搬运工人说。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大街上一位陌生人笑容满面地说。
这就好像生活在《欢乐满人间》 。
实际上,这是一个美好的改变,让她的最后一趟下班之旅变得其乐融融。也许政府得推出强制规定无论走到哪里都要抱着鲜花才行。到了尼维斯大街,埃莉走进了公寓。托尼已经在那里了,她能闻到他身上的彭玛之源古龙水喷雾的气味。
他走过来迎她。“哈啰,甜心。那些花是送我的吗?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对自己能说出这么幽默的话感到沾沾自喜,他从她手里接过玻璃纸包的花束,然后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你看上去不错。”
“你也是。”托尼要见几个电影制片人和接受几个采访,因此过来几天。再次见到他埃莉很开心。
“适应了吧?”
“完全适应了。这里太棒了。而且下周一开始我要去扎克的公司上班了。”
“太好了。欢送派对开得怎么样?”
埃莉开始拆包花。“挺伤感的,宝拉号啕大哭。大家一个劲儿地回忆往昔。他们都担心没有了他们我可怎么办。我感到挺愧疚的,因为决定离开的人是我,我真的对新工作充满期待。”她已经在电话上把这件事跟托尼讲过,再重复就太无聊了。“顺便说一句,他还不知道杰米的事。我不打算告诉他。”
“这很好。”托尼点点头,“别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只要是对你来说最方便的就好。”
她把花插进一个碗里,而他则在冲咖啡。去见电影制片之前他跟她聊起了这个项目。“这部电影是老电影《两杆大烟枪》和喜剧电视剧《加文与斯泰西》的糅合。他们想让我演个可爱的歹徒,经营一家队列舞俱乐部,养吉娃娃 ,但凡有人敢惹他他就要他们的小命儿。”
“我会看的。”埃莉从一株黄色非洲菊上拧下几英寸花秆。“你肯定会出演吗?”
“有可能。会在伦敦、加的夫和雷克雅维克拍外景。我们到时候再看吧。”他往咖啡里加了点糖,搅拌着。“顺便说一句,我有天收到了托德的一封邮件,他已经回来了。”
她把注意力集中在花上。“我知道。他也给我发了邮件。”
“你见过他吗?”
“没有。”
“为什么?”
“不知道。”埃莉耸耸肩,又拧掉了一截儿花茎。“只是还没有。”
“你恨他?”
“我当然不!”
托尼让步了。“好吧,别有压力。我只是随口问问。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这位新朋友?住在对面大街的那位。”
“只要她能离得开她的新男友随时都可以。或者他被──”她无法掩饰自己的不赞同,补充道,“他妻子和孩子占用的时候。”
托尼干巴巴地说:“噢,天哪。”
该死,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埃莉咬了下自己的舌头。大家都知道托尼和杰米的妈妈结婚期间曾经不忠过。她匆忙挽救说:“鲁在交男友方面运气一直不太好。我不想看到她受伤,仅此而已。”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清楚。照鲁的说法是很棒。谁知道呢?”门铃响了,她感到一阵如释重负,再不会说错话了,再不必谈托德了。“你该走了,肯定是你的车到了。”
周六午餐时间,埃莉乘地铁前往卡姆登,然后沐浴着阳光前往火车站。今早早些时候,托尼离开公寓去拜访他的裁缝前说,“顺便说一句,我在约克和奥尔巴尼给咱们俩订了个位子。一点钟。”她反对说这没必要,她在家里弄点儿吃的就行,但他摇摇头说,“既然我住酒店,我们就该约在某个体面的地方吃顿午餐,你说呢?那就这么办吧。”他一脸严肃地补充道,“这并不是说你做的煎蛋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