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雀
因昨夜双双出汗出得厉害,天亮醒后,宇文泓即命人送浴汤入内,并抱着他的娘子萧观音一起,下榻共浴。
原本这样的极羞人之事,萧观音平日定是不准的,但昨夜都已那般赤诚相对,且被那般贴抱了一夜,到今晨,宇文泓抱她下榻时,她又浑身倦乏无力、推不开他的,贝齿间勉强挣出的几句推拒之词,他又不听,仍是将她一同抱入浴桶中,道要一起洗洗,一起清清爽爽。
昨夜之事,虽不是真正的行房,但对平日尝不着什么甜头的宇文泓来说,已是一顿饕餮盛宴,令他颇为餍足的了,他的娘子,真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甜,他的心都要为她融化了,融了又沸,泄了又挺,若非他宇文泓极为排斥子嗣,且算是心坚自持之人,恐怕早要将未带羊肠之事,丢到九霄云后了,一整夜,他都在为他的娘子身心激荡,及现在想起,也依然心潮澎湃,心头燥热。
于是说好的“一起清清爽爽”,渐渐又变得“黏黏糊糊”,想到再过半个时辰左右,他就要与娘子分离多月、不得相见的,这份“粘糊”,越发粘稠,简直恨不得与萧观音融为一人,好将她一同带走,宇文泓成婚一年多,至此方知,为何形容夫妻恩爱,总要说“如胶似漆”了,只可惜,这“如胶似漆”,只是他这丈夫单方面的,他怀中的娘子,经过半夜歇息,已不似昨夜无半点招架之力、任他所为,而是养了些精神出来,一直在推拒,让他不要玩闹了。
怎么是玩闹呢,这是在他心中,与大业对等的认真之事,从前冷心冷肺的宇文二公子,为他的娘子,暖热了一颗心,并将自己的心意,全数捧送到她手上了,宇文泓吻着萧观音的指尖,口中含糊“嗯”声,手臂仍是将她紧紧地搂依在身前,挣不开的萧观音没奈何,想到她的夫君就快走了,便由他在走前再肆意玩闹一阵了,而宇文泓,则一步步得寸进尺,从指尖到脸颊,从脸颊到樱唇,细细吻上他所想吻就的一切。
从前,是萧观音温水“煮”呆瓜,如今,是宇文泓温水“煮”娘子了,含吮着的宇文泓,经过昨夜多次尝熟,不再是个令所吻之人难以呼吸的生瓜蛋子了,他一边动情轻吻,一边望着双颊晕红、眸波迷离的女子,回想他的娘子从从前略碰碰即身体僵硬、避之不及,到如今可被他圈拢怀中、共浴轻吻,这一一点点迁就接纳他的过程,唇际不由浮起笑意。
再予他的好娘子一些时间,等她从心底接纳夫君宇文泓,等他回来,再享用那最是齁甜的蜜糖,那时,他们将是真真正正的夫妻,宇文泓与萧观音,再不分离,再不分离。
越想越是心热的宇文泓,将脸依贴在萧观音脸颊旁,轻轻地对她道:“我们……以后再重办一次婚礼好不好?”
萧观音被方才宇文泓所为,又弄得神恍身软,声音低低地不解问道:“为什么?”
……因为去年春日他们的婚礼,是别人一手安排,因为他们的那场婚礼,被他这二傻子,搅得乱七八糟,那时,他像土匪一样冲进萧家,将萧家布置得锦绣璀璨的嫁女正堂,搞得一团糟,令踏着满地狼藉出来、走向他这夫君的萧观音,心中是何感受呢……
这样一想,心中更是愧疚,宇文泓抱紧萧观音道:“因为,宇文泓实在是太喜欢萧观音了。”
虽然宇文泓常说“喜欢”,虽然宇文泓会与她“玩闹”,但始终将夫君视作需要包容的孩子看待的萧观音,并不会将这份“喜欢”,往诗书上所说的至死不渝的男女之情上想,仍只当是孩子的喜欢,孩子的玩闹,她对此没说什么,而宇文泓已想定了,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要亲自操办,再予萧观音一个盛大的婚礼,上次,萧观音在世人的唏嘘嘲笑声中走出萧家,成为了二傻子的妻子,而新的婚礼,他要为她洗清过去的一切,他要予她世间最盛的荣光,他要令她为世人所仰望欣羡,他要,以江山为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