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质问

那天晚上,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抱着滚到一起去的,已经没人能说得清了——只记得从玄关开始,他们就缠吻在一起,等到两人理智重新回笼,已经是凌晨了。

周渺陷在被子里,懒洋洋地支起身子,把床头的台灯拧开了。他看了眼时间,不由低低叹了口气,打算把灯关上。还没等他动作,身后伸来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扣在他腰上,把人拽回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颈窝里蹭着,不依不饶地问:“为什么要叹气?”

虽然在事后温存的时候说这话有点破坏气氛,但周渺还是决定诚实作答:“我饿了。”

郑平洲:……

周渺是真的饿了,他晚上光顾着喝酒应酬了,宴会上那些自助餐他都没来得及吃几口,灌了个水饱。在大量运动消耗水分后,胃里烧灼的痛感重新袭来,很是磨人。

“好饿啊!要是有床伴关怀就好了,刚刚也太累了。平洲,你觉得呢?”

郑平洲:……这人怎么还撒娇啊!

“我下面给你吃。”郑平洲低头亲了亲周渺的额头,看着周渺憋笑的样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满脸黑线地改口,“我去下碗面给你。”

等郑平洲的脚步声渐远,周渺才把闷在被子里的脸露出来,放声笑了起来——在口头上扳回一局也成了!

十几分钟后,郑平洲端着一碗汤面上来,放在房间的桌子上,用食指关节叩了叩桌子:“过来吧。”

周渺从被子里爬起来,身上全是深深浅浅的痕迹,他随手扯了件衬衫披在身上,慢吞吞地走到桌子前,拿起筷子吸溜面条。他饿得狠了,吃得很急,不一会儿大半碗面下肚,有了饱腹感才放慢速度。周渺从面碗里抬头,鼻尖不知是被辣的还是热的,红通通的,唇上沾着一层亮亮的油光,看得郑平洲口干舌燥,不由又灌了一大口凉水。

“你面也吃了,那我回房间了。”

周渺本来想开口挽留,但又搞不清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郑平洲离开,把房门带上。他用筷子搅着面条,有点愤愤地想:是啊,就是炮、友而已,他凭什么要求在一张床上搂着睡到天亮,人家还不是想走就走吗?

深更半夜,酒意未散,周渺难得地有了些惆怅,他想起和郑平洲去领结婚证的那一天,他那满心的欢喜还没来得及点燃,就被郑平洲兜头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郑平洲站在家里的大厅,面色冷淡,瞧不出什么情绪来——就好像这一天并非他结婚的日子,而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天,和其他时候一点区别都没有。至于领证这件事,一点波澜都没办法在他心里留下。

周渺刚想说点什么活跃下气氛,就听郑平洲的话平淡无波地传来:“周渺,这段婚姻是在我们家长的撮合下产生的,没有人对它重视,它也就不再存在约束的作用,说白了就是名存实亡的婚姻罢了。既然如此,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我们只需要维持面上的和谐就好。”

还不等周渺反应过来,郑平洲接着道:“我们做个约定吧,不干涉彼此的生活,无论是哪方面的。互相放过吧。”

名存实亡……互不干涉……

周渺浑身发冷,他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郑平洲,几乎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郑平洲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又怎么能这样说呢?

他很想问一问,你是因为订婚那天我来迟了,所以在和我赌气吗?还是因为你心里有个放不下忘不掉的人,所以只愿意和我做表面伴侣?

但周渺开不了口,他只觉得一只大手扼在自己的喉咙上,让他连喘息都开始困难起来。

他原以为结了婚,就会和郑平洲有新的开始,结果,他的妄念才刚刚冒了点头,就被郑平洲亲手掐灭了——他甚至不知道,他到底离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