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纯洁

话说,今天就是传说中的大年三十了,我说怎么到处都放炮仗呢,不知不觉我都快把过年这事儿给忘了,老狗和小李子他们好像也跟我差不多,我看着日历,突然有种深深的恐惧感。

“咱是又大了一岁是吧?”我板着手指算了算,我过了这个年就虚二十七了,时间不饶人啊,过去那么多年一转眼就过去了,想想我虚二十那会儿,还跟昨天似的。

老狗和小李子听我这话,也凑过来,三个老爷们儿围着个日历感叹岁月的无情,老狗甚至都开始意淫他孙子以后上哪个大学了。

小月拿着那张需要全体签名才能动用的银行卡去超市疯狂采购了,当然谁都懒的签那个狗屁不是名儿,毕方穿了新衣服,正在外面跟那帮敢往酒吧门口拉屎的孩子点炮仗玩,她每次都抢那帮小兔崽子们的炮仗,追得他们满大街乱窜。

老狗巡视了一圈,走回来神神叨叨的冲我们说:“咱是不是还少点什么,少点什么,我老觉得少。”

我转了一圈,同意他的观点,小李子转了一圈,也同意他的观点。

“可少点什么呢?”我们三个又凑到日历旁边,我拿出盒白沙分发给他们,然后陷入冥想之中。

果然,我们三个里还是小李子心最细,指着大门光溜溜的两侧:“这不,春联咱没贴呢。”

被他这么一点,我们果然想到少的东西了,我提起脚就准备出去买。

这时候老狗把我叫住了:“都他妈这个点儿了,卖春联的早回家做饭去了。让李子给写,他在行。”

小李子一脸不乐意:“又让我写,你知道不知道用我的材料写份春联那造价得多高?”

老狗呵呵一乐,搂住小李子的肩膀:“大过年的,别摆个臭脸,来,给爷乐一个。难得嘛,一年就那么一回不是。”

小李子执拗不过我们二比一,回屋拿了金粉硫磺朱砂膏和水琉璃镀的红纸,这材料我是知道的,小李子跟我说过,别说那金粉膏了,光是那红纸就得合八百多块一平方,都赶上前几年的房价了,所以他写的春联造价一般都在两千到三千块之间,他平时画符都他妈用红墨水,要是他用这材料画道天雷符,保管能把钢铁侠炸到四肢不健全。

我们俩眼巴巴的看着他用卡尺量尺寸,用他的话说,多裁下一厘米,就是好几十块钱,有钱也不能这么造。

他把裁好的纸铺在桌子上,提起笔,斟酌了好半天:“我靠,该写点啥?”

我不拿不定主意,老狗也拿不定主意。

我伸头出去看了看:“他们的太俗了,你给来点潮的。”

小李子点点头,提笔,龙飞凤舞,落笔。

结果成了这样:

过了牛年是虎年

过了虎年是兔年

横批:混过一年是一年

我愣了,老狗愣了,赤兔在关老爷胯下,也愣了。

“李杰克,你他妈诚心是吧,有你这么捣乱的没?”老狗凶相毕露,怒发冲冠。

小李子不甘示弱:“是你他妈的让我自由发挥的,现在找我的茬?”

我赶紧站他俩中间,打起圆场:“挺好,挺好,大过年的,别闹啊,谁再闹我揍人了啊。”

说起揍人,我揍过老狗和小李子,他俩在大学的时候经常因为点痔疮大的事儿吵的不可开交,还会动手。我经常在他俩之间当调解人,又一次他俩因为屈原是汉朝人还是秦朝人又干起了仗,我调都调不住了,老狗跟卧虎藏龙加七龙珠似的漫天乱飞,小李子也用全部家当开始撒豆成兵。我眼看事儿要闹大了,就把他俩揍了,我几乎不费什么劲儿就弄了他们,拽着老狗的脚,拎着小李子的皮带就把他俩扔河里了,他俩上来以后对着我就是一顿师门兄弟合体技,无效,我又把他俩给扔河里了,再上来的时候他们就和好了,然后联手坑了我一顿宵夜。第二天他俩还把一个说屈原是南北朝的哥们给揍了。